话说钱开等人从迎春楼离开后却是各自分开了。
钱开本意是拿钱为楚若云赎身,顺道让兄弟们耍耍。
没想到遇着这么一回事,在迎春楼继续呆着是不可能了,是以出来之后,钱开对孙猴儿说道:“小猴子,你且带兄弟们到别处去耍,钱都算在我头上。”
孙猴儿他们闻言皆是猥琐一笑,纷纷对着钱开一番挤眉弄眼,非得把楚若云羞得满脸通红,把钱开惹急了,挨个给他们一脚,方才心满意足转身朝着一家赌坊而去。
没成想刚分开没多久,便被迎春楼的打手追上,钱开心有顾虑,放不开手脚,鏖战一番后,还是被拿了下来。
但他也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那少东家最后还是气不过,亦或是发现了银票不对,想将他们拿来痛打一番出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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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面了,钱兄弟。”
王胥看着面前的两人露出了牙齿,和颜悦色的笑道。
“少东家却是要怎的?莫不是迎春楼换不来豫州商铺的银票?”钱开此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他早便想好,大不了出个丑,挨上几下,让这少爷消消气,终归还是得放了自己二人。
毕竟他在迎春楼闹得这一出不大不小,要是真被人发现不见报了官,第一个怀疑的便是这迎春楼,是以此时也不急。
“我其实挺欣赏你的,你今日在迎春楼所做之事我并没放在心上。”
钱开闻言笑了笑,只以为是这少东家死要面子,明明把人都捉来,还非要说些场面话,只是他听见王胥后面的话来,却是笑不出来了。
“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动了我的东西,坏了我的生意,发现你不该知道的秘密。”
王胥这句话说的极轻,轻到只有他和钱开能听得见。却又极重,落在钱开心头仿若泰山压顶一般重。
“是你?!”
“狗东西!还记得我吗?!”王小这时见着正主终于忍不住,上前就给上钱开一记狠的。
钱开吃痛顿时身子弓的如同虾米一样,他瞧着王小恶狠狠的神态,这时才将他认出来。
不正是下午他们去劫的那帮子私盐贩其中一人吗?
只是那地方太黑,他们只顾着将银子和盐运走,没注意细看,这时看到王小这副神态,才将他和其中一人给对上号。
“是了是了,若是没有人在背后,他们又怎敢做这生意,又怎能做成这生意?!”钱开又抬头看了这雕龙画凤、富丽堂皇的迎春楼,终于想明白了一切。
自个儿这会儿却是自投罗网来了!钱开不禁苦笑。
还想张嘴说些什么,王胥却直接让人把他的嘴给封住了。
“跟着来的几人也不要放过,让你手下去找!找到一人赏银十两!”
众人听到话后纷纷眼神一亮,迫不及待的就又从迎春楼离开,到街上找那群漏网之鱼。
只有为首那黑胖子没离开,他不是不在乎十两银子,只是他明白十两银子和少东家的青睐二者孰轻孰重。
十两银子顶多算笔小财,能入得了少东家的眼,这才是真正的富贵!
王胥却没看他,只是来到了楚若云的身边,从头到尾的瞧了一下,而后又低下头仔细的看向她的腰间。
方才还能稳住的钱开,瞧见王胥这番举动却是再也镇定不住了,瞪大了眼就要冲过来,幸好被那黑胖子一把按住。
王小“嘿嘿”的笑了起来,他可深知自家少爷的脾性,以为是他家少爷玩心起来了,要在钱开面前好好戏弄一番他的心上人。
但还是出于善意的提醒到:“少爷,这里人多眼杂的,当众耍起来还是不大好,要不找间房?”
“什么乱七八糟的!”王胥却没有那些心思,他暗中虽然也喜欢女色,但今日遇着如此多事,可没有半点心思在这上边了。
他之所以做出刚才一番举动,全是因为他想看清楚若云腰间的那个玉佩长什么模样。
“白色,成色不怎么样,还刻着个仙字!”王胥心中狂喜,也顾不得众人的目光,直接将那玉佩从楚若云的腰间夺过来,放在手心里视若珍宝的看着。
他王家豁上了整个家业,不顾风险虎口拔须,就是为了这么个东西。
不曾想踏来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在这地方见着了!这么一来,两件事情全然解决了!王胥此刻的心情极好。
“啊!我的玉佩!”楚若云一声惊呼。
她声音婉转,清脆悦耳,但王胥却全无欣赏之意,厉声问道:“这玉佩你从哪得来的?!”
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喝,吓得旁边的王小都蹦了一蹦,楚若云却还是目光坚毅的看着他:“那是我的玉佩,你还给我!”
她没回答玉佩的来处,旁边却有人替他答了上来。
“回东家,我知道这玉佩从哪来的,就是这小子今日刚刚送给她的!”龟公突然冒出来,冲着旁边正怒目而视的钱开指到。
“哦?”王胥闻言一惊,随后又笑出了声。
“哈哈哈,钱兄弟,没想到你我二人还真是有缘啊,来人把这两人关下去。”
玉佩之事牵扯太大,连王小都不曾知道,他要一个人好好的审问一下这钱开,看他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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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被带到了一处酒窖中,随着黑胖子将酒窖的入口给关上,最后一丝光亮也没了,整个酒窖可谓伸手不见五指。
女子生来大多怕黑,楚若云虽是官家小姐,却也不曾例外,在黑暗的侵蚀下,她有些颤抖的轻声唤了一声。
“钱大哥?”
“我在!”
钱开已然将嘴里的布团给吐了出来,方才那打手只是随手噎上,并不紧实,用舌头稍微一顶便顶开了。
听着钱开的声音,楚若云颤抖的身躯稍微安定下来,略作不解的问道:“他们到底要怎样?”
楚若云还以为是方才钱开在迎春楼一闹的缘故。
“钱大哥?”楚若云见钱开久久不回话,心中焦急又问了一声。
“今日之事,是我连累了你!”听着楚若云的问题,钱开苦涩一笑,过了半晌才缓缓回道。
“不能这样讲,若不是因为我,钱大哥也不会来这迎春楼了,更不会发生这回事了。”
这话说的不错,钱开之所以想去劫那伙私盐贩,为楚若云赎身的想法确实也占了很大一部分。
钱开闻言却只是一叹,楚若云能这般想,他却不能够如此。
若是没有那么一遭,楚若云还是迎春楼里的清倌人,虽是仍贱籍,却没有杀身之祸。
钱开已然预想到了自己的下场,不管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保守秘密,王胥都必然要杀了自己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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