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我说,”她的气息开始紊乱,有点喘不上气,“我说,做我男朋友。”

“我何时不是了?”

江鸣野说起柔情话来,就像细柳垂绦,揽尽春风。

他已经尽力温柔了,但克制不住的激情,还是透着肌肤,通过体温一点点攀上心头。

那双手,向下一寸,虎口朝内,嵌住她雪白的脖颈,用力又当心,极具占有欲地猛猛一带,将她拉到面前。

“唔……”

她刚说完话,就被江鸣野堵上了嘴巴。

两个人的唇有些磕绊,不过浪漫盖住了这星星点点的瑕疵。

这个吻绵长、深刻。融进这几年的聚散纠缠,让人拼尽全力。

她觉得窒息,却仍旧沉浸贪婪,双臂挂上他的脖颈,将他揉进了心房最深最远的角隅。

“甘棠,我等你这句话,等得太久了。”

他喘着气,每一个空气分子都凝似蜂蜜,让人甜得唇齿发颤。

“江鸣野,你要对我负责。”她低头,并未撒手,抵着他的胸口,盯着两人相触的脚尖,赤足踏上他的鞋面,“或许我可以霸道点,要你用后半生的所有,只对我一个人负责。”

说罢,她被紧紧揽在怀里。很紧,骨头都有点发疼。

离开前的最后一句,江鸣野只说了三个字:

“我一定。”

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柳卉在中州府的床上睁开了眼。

她是拍卖行的老板娘,却在别人家里,独眠了一宿。

“宋甘棠,你在哪儿?”

“她啊,在我身边。”

江鸣野接的电话,模仿上次小北过生日时,柳卉呛他的语气,欠欠儿地通知她知荆的踪迹。宋知荆还没醒,昨晚累坏了,被这动静吵到,懒得睁眼,本能地撒娇,往他怀里钻了钻,嘴里吭叽了两声。

“好好好……”

分不出是开心还是生气,除了这个字,柳卉嘴里再没有别的词汇。

不过她由衷地觉得,这小两口真够可以的,把客人独自丢在家里,自己出门潇洒。

陈南川按照吩咐,来中州府接柳卉。

“柳小姐。”

南川的出场,往往代表江鸣野最大的诚意。

柳卉小脸向天上一仰:“南川,记住我这个表情,等见到你老板,哦,还有你未来老板娘,就重复给他们看。”

“哈哈,周先生已经在公司里了,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过去吧。”

周家定特意准备了新闻记者招待会,毕竟柳卉娘家在商圈的名号如雷贯耳,他老丈人今天特地来给他们镇场,人还没现身,就有记者问东问西了。还有柳卉的大哥柳杨也亲自过来给妹妹妹夫撑场面。

江老板兄弟仨不敢拿大,都是按时按点到场,但毕竟这是商界大佬的天下,他们哥仨儿都是来晃一圈打个照面,并不打算冒尖儿。一个一个没个正型,就凑到宴席的一角,吃吃喝喝。

“林子,你尝尝这香槟,不错诶。”

小北砸吧两下嘴,林嘉奕听话地端起一个高脚杯,他实在有点无聊。

“瞧着鹤儿那副春风得意的样子,不是他那次在酒店门口熊我。”

不愧是柳卉选的香槟,入口都是绵绵的,林嘉奕不喜欢,连带着觑了江鸣野一眼。

知荆今天下午团里有彩排,没有来。但江鸣野的领口处有一颗小小的草莓印,衬衫领子盖不住。俩人眼尖,碰头的第一眼就看了出来。

“林子,别介,你要怨也怨不到我头上,要怨就怨他。”

江鸣野到现在,心尖尖都甜,嘴里说起话来,跟唱歌儿似的,还有点欢快。

梁袤北被这么一指,别提多委屈了:

“喂,你还好意思,你真以为叶清予是冲我啊,人家是冲你。”

说起这个名字,江鸣野的眉头皱了,虽说都是三个字,但“叶清予”就是不如“宋知荆”让人心情愉悦。

他这段时间,没少收到他妈的电话轰炸。问他怎么回事,小叶这么乖巧的姑娘,他把人家晾在一边。

“她事儿太多了,她都没有工作要忙吗?”

前两天林清予约他出去打高尔夫球,他说他不会;第二天人家又提议去京郊的跑马场跑马,他说自己不喜欢活物,跑一圈下来,总觉得身上有马粪味儿;昨儿她还问江鸣野,今天要给家定夫妇送点什么花束才好看,他回了俩字“菊花”,叶清予说他真会开玩笑……

“这不能怨我吧,柳卉不就喜欢菊花吗?小雏菊也是菊花啊,她自己不信。”

“她今天来了吗?”

“我怎么知道。”

即便大家都认识,总要有点远近之分,叶清予其实很想混进这个小圈子,但总差点意思。毕竟大家是少时情分,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在京兆城里一起浪,一起划过和园的冰、到处窜过胡同,去隆福寺买的小吃都是一个人带四份分一分,还有海北公园的落叶和香山的红枫,京兆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到处都透着友情万岁。她根本追不上。

更何况,她有其他心思,江梁周林四兄弟跟防贼一样防着她。心歌在的时候,大家还能往一起凑一凑,只可惜,她这次没来,林清予就凑不过来了。

“人家多好,我唐姨的眼光绝对没毛病。”梁袤北说起风凉话来是真风凉。

“哼。”

江鸣野冷哼一句,把杯里的酒倒进了梁袤北的杯子里:“不是喜欢吗,都给你。”

一语双关。

“还有,表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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