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鸣野让她不要想着还钱,还给了她一张卡。

她不肯要,问这算什么。

江鸣野挑了挑眉,说她觉得算什么就算什么。

他愣了一会儿,又说想还钱也可以,以劳务抵债,除了日常的练琴外,就给他当助理吧。

“江总,你不是有陈南川了吗?”

“那是男助理,有些工作只有女助理能做。”

说这话的时候,江鸣野直勾勾地看着她,又颇有意味地将她从头打量到脚。

“无耻。”她盯着他的眼睛,好像明白了什么,想了半天就冒出来一句这样的话。

江鸣野也不恼,就是笑:“南川不负责做饭洗衣服,你以后就在中州府给我做饭洗衣。这工作有什么过分的吗?”

宋知荆僵在原地,没几秒,脸刷得红了。

“都告诉你了宋知荆,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他故意的。

“去,把这套西装熨一下,我待会儿要穿着这套出门,规矩你都懂的。”江鸣野从衣柜里摘下一套西装,扔进了她的怀里。

宋知荆抱着他的西装,看都不看,他的衣服都是一个风格,庄重、简洁但又价格不菲。

肌肉记忆骗不了人,她没问江鸣野家里的熨烫机在哪里,径直去了另一个房间。

江鸣野一个人住在这里的时候,主卧用来睡觉,次卧是他书房,另一间就一直空在那里。后来宋知荆搬了进来,那一间屋子就开始堆许多东西,都是些家居用品。他原来独身惯了,这里就是个睡觉过夜的地方。她一来,江鸣野就说请个保姆,她说不用,有她就够了。

确实,她来了之后,他在外头能推的应酬都推了,一出公司就想回中州府。其实她也不是天天住在这里,毕竟学校还有课,还得训练。但不知道怎么的,江鸣野就觉得这里有股家的味道,老勾着他的魂。

“这里是我家,我却没有宋小姐这般轻车熟路。”

他倚着门框,双臂抱在胸前,调侃着熨衣服的宋知荆。

心情一好,这人就开始嘴欠儿。

宋知荆没理他,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给他。

这白眼简直翻到了江鸣野的心坎儿里去,她终于有点活人的精气神儿了。

好几天没回中州府,江鸣野摊了摊手,回身转了转这套小三居,细细看着屋内的陈设。

小姑娘的东西不多,除了一点洗漱用品,连套像样的化妆品都没,衣服还是来京兆的时候随便塞进行李箱的那几件,也不敢摆在他的衣柜里,就放在沙发上。

“宋知荆。”他突然回头喊她。

“嗯?”

“你不是要还钱吗?那房租呢,怎么算?”

宋知荆手一抖:“还,绝对还。”

“那这样吧,雇你洗衣做饭一个月50万我也太亏了,你再辛苦点儿,给我当司机得了。”他人一放松,满嘴的京片子味儿慵慵懒懒地就往外冒。

“我?”宋知荆的手一抖,第一反应是江鸣野没事儿吧。

宋知荆倒是有驾照,但她四年都没开过车了,跟新手差不多。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他坐进了沙发。

谁跟你愉快地决定了?

宋知荆苦笑两声,关了挂烫机,将西装和衬衫都递给他:“熨好了。”

江鸣野接过,也不说谢,直接就在原地换了起来。

一边换一边看着宋知荆:“你愣着干嘛?”

“啊?”

“我待会儿出门,你不开车吗?”江鸣野解着扣子,“换衣服去。”

“啊!”宋知荆眼睛比耳朵快,她看着江鸣野的胸口,突然喊出了声。

江鸣野无语,那时候天天看,这会儿倒害羞起来了。

“我回卧室,你换好了进来。”

“我……”她扭扭捏捏,脸又红了起来。

“进来系领带!”

她的衣服都在客厅,江鸣野只好躲着。

宋知荆看了看沙发上的衣服,都是些灰黑色的休闲服,有件贵的,还是好几年前买的。挑来挑去,最后还是牛仔裤加了一件宽松的带帽衫。

江鸣野刚把袖扣别好,她就进来了。

这一身装扮,看得江鸣野心里很不爽。她倒是寒酸地够年轻,一身休闲服又扣了一顶藏青色的棒球帽,跟在学校的时候一个样。跟她站在一起,江鸣野像她大哥,或者,都有点像她叔了。

“来打领带。”他没说什么,指了指抽屉里的领带。

一水儿的深色领带,连花纹都是暗色的,精致,但大差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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