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溜。”
面摊一张破木桌前，叶梧稀哩咕噜地吃完了最后一口面条，然后便起身去了镇上的铁匠铺子。
叶梧身上钱不多，但打一柄剑的钱还是有的。
不过，到了铁匠铺后并未多待也并未细谈，叶梧便返回了家中。
“想要一把趁手的好剑似乎很难啊……”
与辟邪剑法搭配最合适的武器是细剑，剑法主轻灵变化、妖异瑰丽，剑自然也要足够轻巧才能更快、更迅捷，如同毒蛇噬咬。
那铁匠铺已经是镇上最大最有名声的铁匠铺了，但看铺子的主人那个铁匠大师傅的作品，似乎远不如现代机床冲压的工艺品结实。
叶梧也明白偏远之地的乡镇很难找到类似游戏中新手村的有神秘过往的隐藏NPC，做几个任务便得到一件前期小神器更是痴心妄想。
叶梧已经放低心理预期了，但询问了定制打造一柄符合他要求的细剑所需耗费银两，几乎怀疑自己遇到黑店。
一个有些像是包子的大个儿菜饼才三四枚铜板，一碗加了菜、蛋、卤肉的面条也只十几文钱，但一柄足够结实、足够轻巧、锋利耐用的细长铁剑却是要至少五两银子。
这属实是有些过分了……
不过仔细想想，这价格虽然有些让人咋舌，但好像并非全无道理。
按铁匠所说，想要满足叶梧提的那些要求除了要用上一块上好的铁胚，还要想办法往剑刃和剑身按照不同比例锤锻进其它材料，少量的钢、一些特殊矿粉……淬火也不能水淬，而是要用打造兵器用的淬火油料。
再加上匠人的手工费，恐怕就算讲价也顶多降到三两银子而已。
叶梧也看了匠铺之中的一些成品，无论是刀还是剑，或者其它兵器，似乎都还赶不上叶梧现在手里拿的这柄。
叶梧手指抚摸光洁如新的剑身，这柄剑柔韧得像是施展剑舞的玩物，但却柔中带刚，剑鞘蒙尘，但拔剑后却是有一种冷光凄然之美。
冷，冷如寒秋。
叶梧知道这可能是他见识浅薄产生的错觉，但以他的眼光，这柄剑绝对是要胜过铁匠铺里摆放着的那些剑器的。
那些剑器匠气太重，而且是乡镇小匠带着铜臭和红尘的庸俗匠气。
这柄剑则不同，有一种美感，美感与杀机并存。
叶梧在去铁匠铺之前在家中翻找了一番，并未找到隐藏的大秘宝，但在父母生前所居房间的床铺边柜子暗格里找到了这柄剑。
他本来并未想找这一柄记忆中没有印象的剑，而是想找父亲所用的那一柄宽窄适中的直剑。
童年的记忆中，父亲用那柄直剑用的不多，更像是柄装饰品，不过直觉告诉他那柄剑不差。
叶梧看了看这柄剑剑柄上的青色剑穗和系在青穗青绳上的淡黄细绳结，观察后虽并未找到刻字或特殊标识，但还是有了些许猜测：或许是父亲年轻时所用……
之所以不猜是母亲的佩剑，是因为母亲似乎不用长剑，而是有一柄短剑和一柄匕首。
叶梧眯眼扫过如同镜子映照出人面的长剑，这剑，不错。
他之所以去铁匠铺看一眼能不能打造细剑，是因为忌惮这剑有什么说法，会不会引来仇家。
不过父母生前似乎颇为平安喜乐，武功不高不低，并未言说过江湖仇怨，无甚异样……最后病逝得虽早，但也没有留下过特殊的遗言。
那想来此剑可以用，即便有风险也不会太大。
叶梧思忖了一会儿后收剑入鞘，又在鞘上和剑柄上缠了一些破布带。
如非必要，还是少用。
叶梧看了看柜子顶上表面灰尘之间似乎正好是一个剑匣宽窄的长条印记，那柄直剑大概是陪葬剑主墓中长眠了。
直剑和这柄宽窄适中的不出鞘时与寻常剑器无甚差别的柔韧长剑其实都并非叶梧心中最适合自己的剑。
在叶梧的想象中，自己的剑法应该快、准、狠，可以灵蛇吐信迅捷毒辣，也可化蛟走水凶狠残暴，亦可龙游九天堂皇王道。
所以自己的剑不能是柔韧凄寒的冷剑或朴实中庸的直剑，前者过于矫揉、阴冷，后者过于憨厚平庸、缺少特点，都并非叶梧所喜。
剑与剑法该当与剑主的心性相合，阴阳调和变化莫测，如神龙之变，可吞云吐雾翻江倒海、也可潜藏于江湖……
不过眼下却也没有挑剔的资格，这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寒光有如凄冷秋色的柔韧长剑已经十分不错了，叶梧觉得它是一柄可以用来杀人的好剑，尽管不是最适合辟邪剑法的、也不是最契合他心意的，但无论品相还是手感都的确可以称得上好剑。
在自家院落试着习练了一番辟邪剑法，叶梧只觉这辟邪剑法看似平平无奇，但许多变化和招式与招式的排列组合都有精微奥妙。
“不够快！”
如果还能再快一些，这些变化和奥妙必将得到升华、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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