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到柳世子,士兵立刻派人打开了城门,百姓一窝蜂似的向门内钻,都被士兵赶出来。
梁玉眉已经从梁府马车坐到柳宸旭的马车上,毕竟做戏做全套。梁玉眉先行出来,替柳宸旭掀开帷裳,柳宸旭弯腰走出马车。两人一红一白高立车上,成了雪白天地里唯一的风景。
士兵走上前,做迎接姿势,“世子,不知道您会来,我们这就放行。”百姓被驱赶到远离城门,梁玉眉颦眉。
柳宸旭俯视着士兵,眉心拢起,“为何不打开门放他们进城?”士兵互相看看,“回世子,是长史吩咐的,太守带兵不在城中。长史担心流民中有戎卢的内应,不让我们开门。”
“所以就让他们全都饿死,亦或者被戎卢人杀死?”江意探出脑袋,一脸鄙夷。
士兵们哑口无言,这又是谁啊。江意从小生活在长安,士兵们面生是自然,因为陌生,所以不敢轻易得罪。但是他们又不敢违背长史的命令,正左右为难。
“我会面见长史,先将这些流民收留在城中。”柳宸旭出声。
城门大开,等马车进入后,流民推搡着挤进门,好像生怕守城士兵反悔。
长安已是入夏的时候,荆州还是一片银装素裹,也许这正是银素城名字的由来。街道没什么行人,能听到马蹄踏在雪上行驶的沙沙声。
“世子,太守府到了。”领路的士兵和太守府外的守卫交代一声就离开了。守卫派人去喊管家,梁玉眉和朝莲分别扶着柳宸旭还有江意下车,做侍女之态。
管家从府里出来迎接,是一个圆滑热情的男子。“世子大驾光临,快请进。”
“我们要见长史,有劳了。”
管家领着几人穿过廊院和前堂,迎面撞见匆匆赶来的长史。长史刚刚正在书房处理公务,下人来禀告柳世子来了荆州,而且已经到了府外。长史立刻放下公务出来迎客。
“哈哈柳世子来怎么也没提前说一声,倒显得我招待不周。”长史乐呵呵地转头吩咐下人,“准备宴席招待贵客。”
柳宸旭并没有嘘寒问暖,开门见山道:“近来荆州屡遭戎卢骚扰,太守也奔波在外。长史暂接公务大权,怎将我大昭百姓拒之门外?”语气并不重,但莫名给人压迫感。长史知道这事确有不妥,只能打着哈哈,承诺会安顿好流民。
一路上风餐露宿,别说江意,就连梁玉眉、朝莲都赶着捯饬自己。下人已经安置好客房,辞了长史,五人火急火燎赶着洗浴。
因为檀昱向长史介绍了身份,而梁玉眉和朝莲扮演侍女,因此下人只准备了三间房屋。朝莲和江意一间屋,那梁玉眉就要和柳宸旭一间。
梁玉眉倒没有很敏感,总归有婢女的小间住处,又不是合睡一间房。
柳宸旭想到小时候他娘威吓的话:敢沾花惹草,招惹小娘子就打断他的腿。
思及此柳宸旭略有尴尬,咳嗽两声,吩咐太守府的下人:“我一向不喜被人服侍看管,给我的侍女单独一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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