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韩山童的灵堂也布置的差不多了,灵堂设在原来蒙古人的大营里。灵堂正中放着一副刚上了漆的棺材,里面只放了韩山童的头颅。棺材前面是一扇帘子,帘子前面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些供品。

韩术披麻戴孝地跪在灵堂面前,后面是张安、毛贵等其余的白莲教众。

而站了一上午军姿的汉军们被韩术安排在外面站岗,当然军官们是由上午训练他们的“临时教官”充当。虽然稍有怨言,却也比上午轻松多了。

韩术虽然想挤出些许眼泪出来,无奈和韩山童真没什么感情,本来就没见过几面,现在更不知道他有几只眼睛,几个鼻子了。身旁的张安到是哭的声泪俱下,可能他真的对韩山童有感情吧。作为韩山童的护卫,韩五和韩六也是满眼通红,也是刚哭过的。

韩术也只是面上带了些悲伤的表情,向灵堂的棺材磕了三个头后,把身体跪的笔挺。看着桌上供品,说道:“为什么韩堂主的桌上没有供品?”众人抬头看向桌上,却见肉食瓜果,一应俱全,怎么说没有供品呢?

“张何!把外面旗杆上鞑子的头都取下来,放到这韩山童堂主的供桌上!韩堂主是为鞑子所害,这只有这些鞑子的人头才能做韩堂主的供品!”

穿着麻衣的张何回了一声,就出了灵堂,喊了四个护卫。就是原来那些汉军的军官,现在是韩术的护卫,他们也知道现在他们的生死完全在韩术身上,所以表现的分外卖力。张何一喊,那四人麻溜地就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张何回到了灵堂,凑到韩术耳朵说了一句话。

韩术面色平常地站了起来,对张何说道:“确实是我疏忽了,那就只把那个达鲁花赤的人头取下来,找些盐放到匣子里拿过来。”

原来是因为天气炎热,上午挂上去的人头此时已经变质了,都生蛆了。众人见韩术却并没有因为装比失败而变色,反而面不改色地吩咐张何,也算是个人物了。要知道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大多数人的反应不是恼羞成怒,也是无地自容。而韩术年纪轻轻就能这么稳重,也怪不得大家这么看重他。

可是韩术自己心中却是紧张极了,双手手心里都是汗水。也是幸好是夏天本来就热,没人注意而已。

这时张通跑到灵堂门前,看向韩术,韩术见状出了灵堂。张通凑到韩术耳朵边说道:“刘福通到了。”

“来了几个人?”

“十几个吧。”

“有带武器吗?”

“有。”

“卸了他们的武器,带过来。”

“是!”张通一抱拳,回身就跑了出去。

灵堂里的人纷纷站起来,准备到外面透透气,韩术又走进去说道:“刘福通堂主过来了,众位兄弟们,咱们接待一下。”

韩术嘴上说着接待,却搬了张椅子放到供桌前面。坐好之后,韩术向张何点了点头。

刘福通带着十几个人,被张通带着二十多个围在当中,像押送囚犯一样,送到了灵堂。

毛贵看向关铎,关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韩术要火并?

刘福通刚走到灵堂门口就开始号啕大哭,边哭边向里面走。走近了才发现正中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陌生的面孔,等走近了一看,原来是黄河边那个装神弄鬼的韩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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