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三。

孟玉林起的很早。

练完刀法之后,匆匆吃过早饭便骑上小红马朝着县衙的方向赶去。

今天是他第一天去衙门报道的日子。

家里的马厩里是有三匹马的。

其中一匹是父亲战场上的马,不过现在已经老了,在马夫老杨的照料下,皮毛发亮,整日无所事事,不是吃就是睡。

而他胯下这匹是那老马的儿子。

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走起路来也算得上虎虎生威。

出门之时,还遇到了二郎。

二郎这两天就跟魔怔了一般。

但凡看到他没事的时候,口中就一直念叨着什么“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这句话。

说真的,孟玉林有点心疼。

现在二郎给他的感觉,太像前世的时候那些备战高考的考生。

只不过嘴里的口号不一样罢了。

“何人进衙?”

将马拴在一处立柱上之后,孟玉林便看到一个老门房颤颤巍巍的朝自己走过来发问。

“老人家,某唤孟玉林,刘县令让我今天来县衙报备。”

孟玉林扶了扶腰间宝剑,虚了一礼。

“老父母让你来的?”

门房听到之后,恍然的拍了拍脑袋:

“想起来了,四爷跟我说过,你随我来,我带你去见四爷。”

“行。”

孟玉林点头,他又发问道:

“我是骑马来的……”

“哦,等会儿我找人把你的马牵到马厩,到放衙之后,你直接去马厩寻便可。”

门房虽然老态龙钟,但是办事还是挺有效率。

“那就麻烦你了。”

孟玉林轻轻的松了口气。

毕竟是一匹马,至少也要二十两起。

那得是普通农户一家人不吃不喝攒两年钱才能有的。

刚一进门,便是一个非常宽敞的院子。

院子的两侧各有四五间房子。

房子牌匾上是:“茶税”“地税”等等这些各种税房。

再往前走,是一扇巨大的门此时正在紧闭,上写“仪门”二字。

顺着仪门旁边的开着的小门过去。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尊公堂。

公堂之上“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熠熠生辉。

随着门房,来到一间唤做:“典史廨”的行房前。

“四爷,有新丁报到。”

“进来吧。”

这是一道极为儒雅的声音。

孟玉林听到这个声音,脑海中便浮现出来一种羽扇纶巾,气质温和的文人形象。

然而进了“典史廨”之后,他人有些发麻。

站在他面前的是乃是一粗糙大汉,身高八尺,眼如铜铃,口若狂狮。

从脑门到嘴角还有一道极为骇人的长疤……

“你就是孟玉林?”

那人的目光极为温和,声音也儒雅至极。

孟玉林反应很快,他只是稍稍愣神,便点头行礼道:

“见过四爷,某正是孟玉林。”

一县典史掌管着县中司法,被称为司爷,百姓叫的久了,慢慢的也流传出“四爷”这一称呼来。

一县老父母是知县,也叫县令。被称做大老爷。

再下一位唤做县丞,是二老爷。

再往下便是主薄,也是三老爷。

而典史,便是一县老四,被称做四爷也是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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