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皇城司搜集的情报,郭全斌忍不住感慨,“果然术业有专攻,专业的事就要专业的人来做。”
“谢官家夸奖!”刘知赡忍不住露出笑意。
皇城司记录的情报远不止刘知赡所汇报的,这些是他在每天几条到上百条情报之中挑选总结出最可疑的告诉天子。
如果光看他们的册子,每天大相国寺东西大街上重要官员家宅院进出多少人,有没有可疑的这种事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甚至有些还记录了他们的家仆去采买买些什么。
这能力简直就是大周版的锦衣卫,不过这个部门成立初衷就是做这些的。
自唐末之后军阀混战,礼崩乐坏,皇帝最缺乏的就是安全感,臣子也几乎没有忠臣可言,上下猜忌,杀伐狠辣才是常态。
所以慢慢便催生了武德司,皇城司等直接对皇帝负责的部门,这也是后来的锦衣卫起源。
不过皇城司的活和明朝锦衣卫差不多,权力却大不如锦衣卫,他们没有擅自专断的权利,特权就是能直面皇帝,任何事情直接向皇帝汇报,只对皇帝负责。
不需要像朝廷其它各司和地方官员,想要直达圣听,把自己的意见送到皇帝案前,要么像战报之类必须走枢密院。
要么各官员奏疏,要经中书批画才能送到皇帝案前。
要么就是各经济官员,则需要直面三司。
而反之,他们的业务与朝廷其它各司之间没有联系,他们的权利来源也只有皇帝。这也意味着他们对皇帝的忠诚更多是从制度上保证的。
这也是郭天子更相信其忠诚度的原因。
忠诚不忠诚不能只看人,还要看利益和制度。就像让一个月薪三千的打工人心向老板简直痴人说梦,除非找个好忽悠的傻子;可让一个月薪三万的打工人心向老板却是轻而易举的。
郭天子目视刘知赡,抬手道:“刘爱卿坐,这里只有你我君臣,不用拘于礼数。”
刘知赡拱手,从旁边拿了把椅子坐在左侧下首。
气氛轻松下来,郭全斌开口说:“刘卿的官署让朕大开眼界,朕深居大内,对外面的鬼祟全然不知,虽然有一些直觉,可总觉得什么都抓不住,也没有证据。
现在看来只有刘卿你们这样的耳目才能使朕耳清目明,洞察九州万方。”
刘知赡忍不住咧嘴,然后道:“官家不愧是天下共主,即便在深宫之中也能隐约察觉,神思敏锐不是常人可比!
人们常说鼠目寸光,可就臣这些年经历下来,觉得人何尝不是如此,往往被困在自己的目光所及的事物之中。
自以为耳清目明,其实根本不知道如果心神不明,思绪不够敏锐,耳目根本毫无用处,反而会误导自己。
像官家这样见微知著,身居大内只以蛛丝马迹就能敏锐察觉朝堂之上神京内外有事发生的,臣还从来没见过。”
郭全斌哈哈一笑,“刘卿,没想到你搞情报厉害不说,夸起人来有一手。”
刘知赡拱手:“好教官家知道,臣这可不是谄媚之言溜须拍马,而是心里的话。”
郭全斌不再纠结这些,而是道:“刘卿,如果有人想在几百里乃至千里之外用大量的钱,你觉得他们会有什么动作,有什么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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