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嗦嗦作响,很快高酋为首的大队人马就被带到院子,一时间院子里密密麻麻都是人,最远站到角落老柳树下。
看得出禁军将士对这些人也没动粗,因为谁都知道大内之中这些人最受官家喜爱。
高酋随禁军士兵到庭院中后没有惊慌也没有畏惧,反而十分泰然,面带喜色。
郭全斌一眼看去,高酋其人身材高大,眼眶突出,穿着绯红官服,发髻梳理得油光水滑十分精致。
进入院子后他不待天子召见,便自顾自笑着拱手上前:“好教官家知道,奴婢这两天调教了他们,还教新东西。
人人都有长进,官家可以教教他们,肯定不会让官家失望。”
郭全斌看着面色红润的高酋,衣着光鲜亮丽,腰间戴一条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玉带,还挂着香囊,和朝中官员没什么区别。
入内内侍都左班都知官居六品,着绯红官服没错。
见他没回话,高酋左右看看,试探着往前道:“官家叫奴婢过来有什么吩咐吗?”
郭天子拉住范灵韵的小手起身,并立站在小亭中面带笑意看向高酋。
他还没说话,高酋更加激动,也无了顾忌,几步越过众人上前,走上小亭玉阶:“官家叫奴婢过来有什么吩咐......”
郭全斌脸色冷下来,厉声打断:“大胆!谁让你上来的,僭越范上!拿下,打二十板子!”
一听此言,李纪砻立即与禁军将士上前,将高酋反剪双手按倒在地往外拖去。
高酋惊恐诧异,高声喊:“冤枉,官家冤枉啊!官家.......”
这一惊变让亭中所有人惊讶不已,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对。
被他拉着手的小姑娘满脸通红低着头,悄悄退后半步躲在天子身后不敢露面见人。
大家目光汇聚过来,郭全斌能完全感受到那些惊讶,诧异,恐惧,激动,兴奋,他只是伫立岿然不动,任由诸多目光巡回。
不一会儿,面色发白满脸虚汗,还在哀嚎的高酋被拖进来丢在小亭之下,他发髻散乱,狼狈不堪,嘴里还在嘟囔:“官家冤枉......奴婢冤枉啊.......”
禁军将士下手很重,高酋已经完全没了才进入庭院时的意气风发,骄惯得意。
这一惊人奇变更是让院中上百人不知所措,不知天子何意,都在小心揣度。
郭全斌见高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居高临下俯视众人,目光灼灼盯着他:“区区一个入内内侍左都知敢骄纵跋扈,众僚恪守大内规矩礼数没一人近前,朕不开口一介奴婢岂敢!
谁,给你的狗胆!”
话音落下,庭院顿时安静,众人噤声,高酋吓得疯狂磕头,“求官家恕罪,求官家恕罪,奴婢一时之失,没有其他意思.......”
“闭嘴。”郭全斌叫停他,然后接着说:“此罪一。
其二你领着这些酒囊饭袋,每月花费两千缗,三公大臣也不及你们这些人,这不是监守自盗贪墨朕的内帑。”
“这.....这是官家......”
“住嘴!”郭全斌破口大骂阻止他开口,妈的再说不成我的错了吗:“西南战事正酣,你们在这奢靡无度贪墨内帑,这不是大罪是什么。”
高酋狗急跳墙,哭嚎道:“官家,我不服!东西班直每月也用上千缗,为什么单拿我们问罪!”
郭全斌听得生气,拿起手边茶杯砸了下去,正砸在高酋背上,“朕做事轮到你不服!
东西班将士披坚执锐风吹日晒,昼夜不息护卫大内,栉风沐雨劳心劳力,你几个踢球献媚的拿什么跟人比!我看你脑袋被驴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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