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范光文的话郭全斌愣住,嗯?我哪里忍辱负重,哪里高瞻远瞩了?

不过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你说是那就是了。

“咳咳,你知道朕的用心良苦就好。

其实这些朕早都清楚,只是不好发作而已。”郭全斌把手背在身后,四十五度角仰望走廊顶云淡风轻的说,这一招就是身为小领导拿捏最好的借坡下驴。

只能说效果类似阅读理解,纯靠下属脑补。

“官家圣明!”老头显然被少年天子这睿智且帅气的气质镇住,郑重作揖,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崇敬。

“官家,那接下来怎么办,难道要真让奸贼如愿把诏令发出去吗?

那百万百姓可都要遭殃了.....”

郭全斌想了想:“朕自有办法,不会把诏令发出去。

当下首要是不要打草惊蛇,朕还不清楚付喆背后有多少人参与其中,范公禁口,不要张扬。”

范光文连连点头。

除去不能打草惊蛇,郭全斌并不完全相信范光文,朝中局势错综复杂,他初来乍到必须谨慎。

他一面带着劫后余生的老头沿着睿思阁天井回廊往外走,一面熟练pua道:“范卿啊,朝中文武众多,你是少有的忠直之人。

三朝重臣,兢兢业业数十年,呕心沥血啊。

朕虽年轻,可心里都清楚。

也一直明白仙君驾鹤之际擢拔卿为辅政之一的良苦用心,要是没了你这样的股肱,大周可要塌下半边天了。”

说着他停下脚步,握住老同志双手,一脸深情道:“之前排挤你,辱骂你,不理会你,甚至有时会做出些出格的事,这些.......可全都是为你好,是为保护你啊。”

“官家~”老同志感动非凡,双手都颤抖了。

“朕可用的人不多,不忍你受到牵连伤害。

这次就很麻烦,一不小心给他们留下把柄,要求处死你的奏疏堆得比朕的御案还高,朕废了天大的劲才把你捞出来。”

郭全斌嘴上说着,其实完全撒了谎,他根本来不及去看这几天的奏疏,而且群臣都在万岁殿侯了两天两夜,还来不及上疏呢。

不过招数不多,管用就行,范光文信了,老汉愧疚难当,跪下叩首:“老臣鼠目寸光,不知官家圣心远虑、神策长远,鲁莽行事坏了大计,还要官家救我,羞愧难当……

老臣不才,只盼官家不计旧嫌,臣生当陨首死当节草,愿为官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次郭全斌站直了身,没去扶起他的老臣,点点头郑重说:“圣人言‘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

朕为了救你绞尽脑汁竭尽全力,对手足至亲不过如此,希望你担得起朕的信任。”

......

过了一会儿,范光文恭敬跟在天子身后向瑞思阁前殿走去。

“朕已派人去接你的家人来睿思阁,今天回去之后要守口如瓶,不要打草惊蛇。

特别是大理寺的赵广、御史台的朴定立,十有八九参与其中,不要透露出去朕心思。”郭全斌一面走一面交代,范光文恭敬跟在身后努力记着,短短一早上,他对年轻天子的态度已经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明天起你就去宣徽院上直,至于差遣朕之后再给你安排,当下首要把你和你的功名保住。”十多岁的郭全斌走在前面,五十多岁的范光文亦步亦趋跟着,像是被训话的学生,反差剧烈。

“跟朕说说,你觉得蔡相公是个什么样的人。”

范光文想了一下,谨慎回答:“蔡公忠公体国,也是三朝老臣,做事向来兢兢业业,先帝十分信任他。

仙君在位时就总览朝局,仙君仙逝时也将其定为顾命大臣之一。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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