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翩放下手中针线,宁静一笑,若指尖轻轻拂过琴弦。

“怎么?”

“宁夫人对懿贵妃娘娘掌后宫之权、百般恩宠,乐见其成;”

“却对我家小女伴君左右、晋封纯妃,心有不满?”

“帝瑾王举荐又如何?”

“此事说明不了什么吧?”

“那夜,我确实登门拜访、讨教棋艺,但讨教之后,便离开了。”

“至于宁夫人口中,设计陷害宁三姑娘,我并不知情,不知你为何污蔑?”

穆蓉听懂了她的意思,呵呵一笑。

“前几日,你口口声声说,只为公平,所以送女儿入宫。”

“我并未猜忌。”

“因为合谋一处,理应互相信任。”

“而你却背信弃义。”

“不仅对宁云溪置之不理,还暗中追随了帝瑾王!”

“姚若翩,你简直不可理喻。”

“难道,一开始的合谋,你便不是真心。”

“其实你一直是帝瑾王的爪牙?”

姚若翩锋利眼神,似有寒光闪过。

“宁夫人慎言。”

“帝瑾王一如天子,岂容你如此无礼?”

“我若非真心,今日你所说的话,哪怕只传扬出去一个字,都能令你身首异处!”

穆蓉怒意渐消,这才坐了下来。

“你这是何意?”

“难道你假意合谋,只是在利用帝瑾王?”

姚若翩若有深意地一笑。

“是真心,或是假意,全在宁夫人一念之间。”

穆蓉看穿了她的心思,不由得眉头紧锁。

“原来钟夫人之意,两边皆是利用。”

“谁能给你好处,你便更偏向谁。”

“是吧?”

姚若翩轻慢挑眉。

“宁夫人怎么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我的意思,两边皆是真心。”

“帝瑾王贵为月盛之主,你我皆是他的子民,何必无端相争?”

穆蓉只觉得滑稽。

“看来钟淑仪之事,钟夫人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姚若翩重新拿起针线,玉指轻柔于布帛之间,形成一道优美的景象。

“钟淑仪谋反,罪无可恕。”

“宁夫人旧事重提,莫非有何不满?”

“提醒宁夫人一句,我姓姚,而非姓钟。”

“钟氏淑仪出了事,与我有什么相干?”

穆蓉到了嘴边的笑意,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钟大人也是这个意思么?”

姚若翩没有正面回答。

“来人,送客。”

穆蓉心有不甘,不愿离开。

“既如此,那我找钟大人一谈此事?”

姚若翩冷静以对。

“宁夫人莫不是忘记了,宁三姑娘的身世,可不简单呢。”

穆蓉怒目而视。

“姚若翩,你……”

姚若翩惬意一笑。

“宁夫人有何贵干?”

穆蓉冷哼一声。

“我好心提醒你。”

“二十二年来,帝瑾王屹立不倒,民心不失,可见他雄才大略,海内无双。”

“你踽踽独行,便想算计于他?”

“我唯恐你会一败涂地,甚至,葬身无所!”

姚若翩脸色一落,手上针线,紧跟着停了下来。

“嗯。”

“多谢宁夫人好心提醒。”

“我亦是有言相劝。”

穆蓉不屑一眼。

“但说无妨。”

姚若翩起身,几步靠近,注视于她,幽幽眸深。

“宁公爷宠妾灭妻多年,而今,好不容易回心转意。”

“宁夫人若觉空闲得很,不妨花些工夫、多想一想,如何留住夫君之心。”

“我家老爷与我同甘共苦、恩爱情深,宁夫人若是不得其法,不如,我教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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