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尔斯之所以要接下这块烫手山芋,也是想趁此机会,刷刷恺撒的信任度。
一个天生的政治家,就是对所有人都会抱有防备之心,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事更是他们的常用之举。
曾经击败过汉尼拔的罗马名将大西庇阿,想必对此就深有体会。
但如果剑走偏锋,从他的家人入手建立关系。那这异父异母的兄弟之情,也许比共谋天下的羁绊还要牢固。
提尔斯也十分好奇,如果再拉一个人到地图上,系统会变成什么样子。
虽然提尔斯在前世并不是专业的医生,但他的医学素养显然碾压了同时代的所有人。
作为目前世界上最靠谱的医者,他首先要对科涅利娅的病进行确诊。
在经过一番望闻问切之后,提尔斯收集到了如下症状。
面色苍白,腹痛乏力,恶心头疼。
这种放在任何疾病上都成立的症状,一时间让提尔斯也摸不着头脑。
无奈,他只能去考察一下科涅利娅的生活环境。
在看到了梳妆台上昂贵的化妆品,又去恺撒家的厨房转了一圈之后,他脑袋里蹦出了一個经典的罗马笑话,瞬间理解了一切。
“慢性,铅中毒?”
当恺撒听到这个闻所未闻的病名时,他正在桌前撰写元老院的席位申请文件。
按照苏拉设定的体制,32岁的恺撒在行省担任公职后,就有了获得元老院席位的资格。
恺撒看见提尔斯把铅制酒具“砰”的一声扔在桌上,立马想起了和提尔斯初见时,他把葡萄酒吐出来的画面。
“这玩意还能让人中毒?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恺撒对此表示怀疑。
欧洲最早对慢性铅中毒的记录在800年以后,你能听说过才有鬼啊!
提尔斯有些无奈:“你不信我?”
恺撒放下笔:“那倒不是,只是我以为你会用祈祷和驱鬼的方式来治疗,这显然要保守一些。”
提尔斯不想和他争论:“总之,把家里所有带铅的东西都换掉。尤其是这些酒器,还有涂了铅的锅。”
“可不用铅制的,那用什么?”
“木桶、陶罐、铜器,都行。”
“那烹饪出来的食物,会有一股铜和铁的臭味。”
这也是恺撒第一次怀疑提尔斯的话。
“这些器具大家都在用,我也用了很多年,为什么我们没事?”
“人和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而且科涅利娅会中毒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她用白铅粉当化妆品,导致她的皮肤也摄入了许多铅。”
恺撒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你确定不是被魔鬼附身了?”
看着提尔斯有些无语的表情,恺撒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妻子的病也有两三年的时间了,中间尝试了各种办法都不见效,不如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提尔斯瞥了他一眼:“你不会是一开始就打算让我驱魔吧?”
“这不是你的老本行吗?我之前也尝试过几次,但都没效果。”
提尔斯突然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
他显然忘记了,在古罗马时期,医生并不是一个受人尊敬的职业,甚至一些医生还是由奴隶担任的。对于大部分疾病的治疗,都是由家族的大家长,通过宗教仪式和草药来进行的。
“那既然你找出病因了,能治好吗?你要什么药材我来弄。”
“关于这个问题,我暂时还没有头绪。”
在时代的限制下,提尔斯也只能进行到这里了。
“总之,你先按照我说的做,至少能让她的病情不再恶化。至于后续的治疗,你容我再想想办法。”
“行吧。”
恺撒答应得很勉强,在他的眼里,这位朋友的解决办法简直标新立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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