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淮粗粗一看,此处少说得有数百处摊位。

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其中不乏缓下脚步瞧瞧看看的,跟前世夜市场景颇为相似。

这些小摊,一张马扎,一张破布,便是成了,布上面多是摆着一些瓶瓶罐罐、米肉菜蔬之类。

摊主们吆喝不停,逢人打望,便马上热情招呼。

他假装行人,顺着人潮移动,眼神逡巡,搜索着自己的目标。

“这位公子还请留步!”

张淮生心里一动,面上不露声色,脚步不停。

感知着身后快速接近的步伐,体内气血涌动,快速往双臂、足部汇聚。

一个中年长衫男子,快步从他身后绕了出来,见面就是躬身一揖,满脸带笑,语气热情:

“这位公子,想必是初来此地吧,不知可需向导。”

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被看穿了萌新身份,张淮生便也不装了。

瞅了眼那吊梢眉,他直接开口:

“不知其中可有说道?”

眼前中年男子笑意更浓,微微弯腰,伸手引路:

“公子请跟我来!”

张淮生便跟着他来到附近的廊桥一根立柱之旁,此处有一个摊位,上面空无一物,只在摊布上写着:

“专司宅舍租赁、就役谋职、物流货讯、佐吏考核。”

旁边一个老农刚刚送走一位买家,转头对着中年男子道:

“周牙子,又让你逮着一个啊!”

中年男子眉头微皱,嫌弃道:“老张头,且滚一边去,莫来污了贵客的眼!”

转过头来,他又满脸堆笑道:“公子莫要理他,这个老张头惯会以次充好,拿着陈米当新米,隔几日就有人上门来闹。”

他赶紧把摊后的小马扎拿出来,用袖口抹了几个来回,请张淮生坐下。

张淮生并不接受,说道:“在下赶时间,这位...”

中年男子忙道:“公子喊我老周便是!”

“这位周老哥请我来此,不知有何指教。”

老周直道不敢,说道:

“小人于内谷厮混也有十七八年了,大事小情都略知一二,公子想知何事、想去何地、想找何人,只管问小的便是。”

张淮生不动声色,随手指着摊布道:

“便是这些吗?可否解释一二。”

老周连忙道:“像公子这样得了荐书,初来乍到的,若想长居,最紧要的就是找个落脚之地了。不然每日早晚往返,就得耗去大半日了。”

“在这内谷、外谷,公子若是有些亲朋好友,尽可前往投宿。”

说到这,他抬眼看了下张淮生的脸色,接着道:

“若是公子不愿寄人篱下,小人手上有几套上好宅舍,都是谷内执事寄托在小的这儿的,尽可供公子挑选。”

张淮生不动声色,道:“下面的呢?”

老周道:“公子若是想在谷内找个好营生,小人也可为公子牵线搭桥。

不管是内谷、外谷当个佃户,还是到执事院中当个僮仆,甚至到山上伺候仙师,小人都有一二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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