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柠回屋后,上下左右观察着。

她身上还装着那么多钱,等找个安全的地方收着才行。

她转来转去,眼睛放在脚下的灰砖上,还是用她姥姥的法子。

选了块门后的砖,去前面借了把剪刀。

有了第一次,这次已经熟练了很多。

除了身上留了一百块钱外,都给埋了。

最后把砖放回去,土也填进去,再踩踩,就不明显了。

重要的东西放好了,她才开始布置屋子。

前院也开始生火做饭。

屋里的墙面刷过大白,除了有些黑印子,整体上还过得去。

先在床的周围订一圈墙围。

用的是之前在供销社买的那十米土布。

农村的窗户面积不大,她在家裁的窗帘尺寸不太合适,不过也没关系,自己住也不讲究太多。

麻绳和钉子都是从家里带过来的。

窗帘的边也事前缝好的,绳子一穿,钉上钉子,一挂就好。

最后铺上褥子床单,薄被和枕头放好,枕巾一罩,大功告成。

这么布置下来屋里除了没有家具之外还挺像回事。

床边的大包袱已经瘦身成功,里面除了一床厚被子,就是别的东西。

苏晚柠一件件往外掏。

衣服,裤子,帽子和鞋袜,镜子,竟然还有一个暖水瓶。

她把暖水瓶抱在怀里,先晃了晃,没有碎。

拔下木塞子,耳朵凑近暖瓶口,里面一阵呼呼的声音,苏晚柠总算放心了。

暖水瓶金贵,她一路上就怕给压坏了,幸好有大棉被的保护才安然无恙。

苏晚柠兜里是不缺钱,可她缺票,特别是粮票和肉票。

七十年代,连个火柴都要票,在她没有寻到换票的法子之前,什么都得省着用。

屋里没有家具,行李箱的东西就没往外拿。

东西归置完的时候,也正好开饭。

苏晚柠借着昏暗的煤油灯看到锅里的饭。

这哪里是饭,明明就是一锅清凌凌的水汤。

高亮用勺子沉着锅底搅了搅,总算是看到米粒了。

一人一碗米汤,一个三合面的饼子和两片咸菜疙瘩。

苏晚柠端着碗的手都在抖,生活太苦了。

怎么说她也做了二十多年的有钱人,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现在回头吃这个,就当改善生活了。

苏晚柠坐到小板凳上,一手端碗,一手拿饼子和咸菜。

饼子一如既往的干,她蘸着米汤配着咸菜慢吞吞的吃完了。

大家吃完饭都坐在院子里纳凉,有说有笑的,算是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光。

此时有一个人提溜着一口铁锅走在路上。

郝爱国嘴里絮絮叨叨地说:“老娘们今天抽的什么疯,让他一个大队长给个小丫头送锅。还张口妹子闭口妹子的,他家婆娘对嫡亲小姑子也没这么好。”

转眼到知青点门口,郝爱国轻咳了下,抬脚往院里走去。

知青们看到大队长提锅登门,纷纷起身。

高亮:“大队长,是不是有啥事要吩咐。”

说着眼睛看向铁锅。

大家借着月光还是能看清楚的。

郝爱国说:“苏知青在吗?”

知青们:……又是找苏知青。

傍晚大队长媳妇刚给送来草席,晚上大队长亲临送铁锅,这得是什么样的关系?

“大队长,怎么是您来送了。”

苏晚柠连忙上前接过铁锅,双手端着。

郝爱国任务完成不便久留。

走到门口时脚步停住:“咳,那个你姐说有啥事了就去找她,她给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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