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才一听就不愿意了。

这药材一时半会儿用不上,他不要也罢了。

这衣料一看就粗糙,自己穿不着,也算了。

他只看上了这些被褥,难道就不能分给他两床?

娘什么时候这么偏心了。

这是有了孙子女,就不要儿子了吗?

这个家里,可是要指望着他给挣脸呢。

他正要开口,周越斜了他一眼,道:“秀才公你什么时候走?”

“走?这是我家,我凭什么走?我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然后他看见老娘钱氏和他的孩子们,齐刷刷都看向他。

虽然都没说话,但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

就是你想什么呢,这个家不要你了。

”那好,炫哥儿在镇里读书实在不行,这夫子啥都不教。你什么时候送他去县学读书?“

”我正在想办法,这不是,不是清墨的事儿更急切些嘛。”

王湘现在几乎不怎么给他钱,去县学读书,比在镇上,花钱多的不是一点半点的。

他手里没钱,底气就不足。

他灵机一动道:“你现在不是有钱了嘛,那五十两朝廷的赏金,你拿出来送炫哥儿去县学不行吗?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是,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他们长这么大,你可曾管过一次?可曾教孩子们一点东西?你估计连孩子们的生辰都不记得了吧?

我可以送孩子去读书,但是,你当初答应过的,你负责供他读书到考中秀才的。”

宁炫墨突然又开始大哭,他也很委屈。

他崇拜爹爹,很希望得到爹爹的教导和关爱。

但爹爹很少归家。

但在他心里,爹爹这个人,是高大伟岸的,是聪明睿智的。

可是这次爹爹回来,做的几件事,光辉形象突然变了。

周越突然暴怒,她替原身很不值。

这么多年一直任劳任怨,却被这个渣男辜负。

而作为秀才公家的孩子们,竟然都不怎么认字。

周越气得牙痒痒,她恨不得亲手揍他一顿。

钱氏从东厢房出来,关上门,把宁老头的暴躁骂声关在屋内。

宁远才已经适应了老爹对自己的谩骂,可以做到充耳不闻了。

钱氏刚才把那箱子被褥让孙子们帮着搬去了周越屋里。

然后回自己屋,安抚了老伴儿几句。

她出来后气势更盛。

直接无视宁远才。

宁远才已经把老爹给彻底气恼了,不敢再惹了老娘生气。

昨夜老娘私下跟他谈过。

钱氏说:“你现在和周氏已经分了,就好好的跟王氏过日子。

你和她什么时候成亲?我和你爹会给她准备个改口礼的。

你毕竟是我的亲儿子,我心里肯定向着你。

可是孙子也是亲的,现在只能先顾眼巴前的。

你离得远,我们在家里帮你守着这个家。

将来,我们死后还得是你来摔盆打幡。

你别总刺激周氏了,她已经够可怜的了。

将来你中举,这举人娘子不是她。

百年之后,她也不能跟你合葬,孤零零一个人。”

钱氏说着哭起来。

宁远才皱皱眉,有些不耐烦。

“娘,说这些做什么?辜负她固然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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