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精华的房间内,符力伏荡,一座符阵中,仇山君闭目似睡,白衣少女盘坐其后,不断为其注入符力,试图将仇山君唤醒,一夜未眠,如玉俏容上,浮现极深的倦意。
听到房外的声音,少女打了个激灵,骤然双眸一亮,精神一振,“齐师叔你来得正好,我……”
话语未完,房门已被推开,一身素青长衫的齐书集迈步而进,见着少女布下的符阵,他运转神通,将符阵撤去,而后符力透入仇山君身体中,蓦然色变:
“真是岂有此理!宫主闭关前,你尚且不能够这般妄为,如今没人束管,如此捉弄他人,今日我便替你爹管教管教你这刁蛮任性的丫头!”
齐书集怒火冲天,右手探出,雄若江涛的符力将少女拘禁,不待她有任何解释,连同仇山君一同带出房间。
“齐师叔你真误会我了,我虽然贪玩爱捉弄人,可是也不会拿别人的修炼根基开玩笑,你徒弟的丹田不是我打坏的。”
少女极力解释,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第一次感受到齐书集身上的震怒。
齐书集不顾少女挣扎,符力拘着她离开明月楼,一路上,正在修炼符术的中门弟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齐书集左右手携着少女、以及疤痕满面的一人掠飞向无望峰,众人议论纷纷,而后好奇跟了过去。
无望峰,白虎山刑罚之地,凡是犯错弟子,皆交由无望峰执法长老处置。
荀紫薇虽然在白虎山横行无忌,但大部分人,或敢怒不敢言,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齐书集将她带上无望峰,被荀紫薇欺负过的弟子,乐得看热闹,白虎山执法长老赏罚分明,铁公无私,若荀紫薇这次被处罚,他们心里也算出了口气。
无望峰的执法长老见齐书集面色阴沉,都大吃一惊,同门数十载,在他们印象里,齐书集性情谦恭,待人和善,即使愤怒亦不显于表。
三位执法长老心里皆想,看来荀紫薇这丫头惹的祸不小。
齐书集冷冰冰道:“三位长老,在咱们白虎山,有意毁坏他人身体内府者,如何处置?”
左首一位长老瞥了一眼齐书集旁边的仇山君,表情肃穆,道:“若师弟所言属实,那么紫薇当处以重罚,噬心鞭鞭打一千、噬心针穿骨一千,最后面壁一年,就算是掌门亲至亦不得求情。”
荀紫薇脸色倏然苍白一片,急忙解释道:“楚长老,这人的丹田并非我损坏,是姜寻所为,你们大可叫他来查证,或者让这人苏醒过来亲自说出实情。”
楚长老略作停顿,点头道:“齐师弟,荀丫头说得不错,咱们无望峰,向来秉公执法,若随你一己之言并定下荀丫头的罪责,我无望峰或许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另一名长老附和道:“我看这样吧,先将荀丫头禁足,待实情查清再做判定。”
“荀丫头,你说是姜寻所为,你可有证据?”楚长老目光锐利直视荀紫薇,试图从其表情、眼神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荀紫薇由于被“噬心鞭”、“噬心针”吓得有些不安,被楚长老直视着,加上昨夜想逃出白虎山,眼神慌张,心虚低着头将昨夜发生之事仔细说了。
听她述完,齐书集及执法长老神情不一。
齐书集怒斥道:“胡诌乱道!山君留住隐燝峰时,丹田已被山下精怪毁坏,是我寻来一颗‘次菩提树’为其续命,而你却将其五脏六腑、千经百骸毁之殆尽,又胡编乱造一通,真是过分至极!”
荀紫薇反驳道:“可他却真真切切的在扩大命泉啊,我有意祝他一臂之力,怎料他不识好歹,对我漠视不屑,我才出手教训,但也只是轻微的教训。”
“伶牙俐齿,错不知改,该罚!”
“你……”
楚长老打断两人争执,认真问道:“紫薇丫头,你可真瞧见他在修炼,没说谎?”
荀紫薇语气坚定道:“千真万确,姜寻也可以作证。”
楚长老又转问齐书集,道:“齐师弟,此人可是你收录座下的弟子?”
齐书集道:“山君虽非我弟子,但于我而言,情如徒子。”
楚长老忽然问向旁边两位执法长老:“苻长老、杜长老,咱们白虎山有一则山规是不是明言非本门弟子,除非有朝廷敕令或者圣旨,不得在此山方圆五里修行,否则白虎山无须获皇权圣令,可掌其人生杀之权。”
符、杜两位长老点头,在白虎山确实有这么一条山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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