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司马越正和下属喝着小酒唱着歌呢,一个司徒府小吏脱了木屐,小步走来,在司马越的耳边小声说话,近旁的潘滔看到司马越听后脸色大变,转而震怒,将手里的酒爵用力往前一扔,同时大骂:“王景这个废物!”,酒爵噗一声闷响,砸在一个舞女头上,,舞女摔倒,顿时血流不止,所有舞女都吓得跪在地上。乐师也停下演奏,房间顿时静寂无声。

司马越一向以名士自许,一时失态,潘滔看了众人,赶紧站起来向众人挥手:“闲杂人等下去。”今日和司马越一起欣赏歌舞的都是司马越的心腹,潘滔倒不用担心消息泄露,王景是司马越控制宫城的侍卫统领左卫将军,何伦是右卫将军,大概率是宫城出了问题。

“主公,可是宫城出了问题。”刘舆问道,刘舆当然知道王景是谁。

久经沙场的司马越心态自然比一般人强大,司马越稍微稳了一下心神说:“宫城传来消息,陛下刚刚在宫中吃饼中毒,如今不省人事,太医正在给陛下医治,说是中了剧毒,如今已毒入骨髓,怕是没救了,剧毒怎么怎么带进宫城的,还放进了陛下的饭食之中!王景怎么做事的!”

众人一时无语,大无语,自己一方正要上高地,家被偷了。

潘滔轻叹一口气说:“事已至此,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假如陛下遭遇不测,谁来继承大位。属下以为扶持幼主为佳,可是如今我们这边没有适合的宗室近支。”

裴邈听了半天,心想原来是这事。想让自己外甥司马毗,司马越儿子上位,可是也觉得不可能,这是远支了,但是他也想争取一下,“不然让世子来?”

司马越一听当然是乐意了,可是这不符礼法,自己还没死呢,难道做太上皇?赶紧表态道:“此事不可。”

这个时候篡位还要有一套流程,流程走完了,即使控制朝中所有人,不让他们上书添堵,还是会有大把人唧唧歪歪,都怕“史笔如刀”,把自己削成遗臭万年的形状,要是王青这种不遵礼法的人,直接大喊一声:“干了!”。

假如怕别人躁反对,完全可以走偷鸡路线,把自己儿子过继给今上,让他先来当皇帝,要骂随你骂,当然这年头很多事要活得久,不然即使这样干,司马越早死,他的儿子们又要干起来了。

刘舆道:“今上如果不保,主公继位名不正言不顺,河间王还活着呢,如果主公继位,河间王定能拉出一堆反对主公的人,战火又会重燃,但凡战争,谁也不敢包一定能打赢。如今皇上没有子嗣,但是皇太弟早就立了。只是接触不多,不知道主公能否控制皇太弟。”

司马越仔细考虑了一下,司马炽为人低调,也不结交大臣,对他也是恭恭敬敬的样子,是个书呆子,一天就在那里以读书为乐,这样不通世务的书虫,我不手拿把掐?

“丰度(司马炽)是我伯父武帝的儿子,继位名正言顺,宫中还传来消息说,皇后想让司马覃继位,各位怎么看。”

“旧皇太子清河王虽年幼,他父亲清河王已经去世,但皇后如此打算,显然有窥视重器的嫌疑,难道他泰山羊氏想做权臣,如今宗室有主公在,又不是没人当家作主。”

“对,何况清河王这个旧皇太子的身份是齐王司马冏设立的,怎么能算是真太子呢?皇太弟是河间王(司马颙)和成都王(司马颖)共同设立的,如果让皇太弟继位,河间王(司马颙)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新皇继位之后,再召河间王来洛阳与殿下辅佐新皇,河间王必然不会拒绝,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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