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青像往常一样给学生上课,下午放学的时候,王衍的仆人过来找他。

“九郎君,宗长叫你去他那里,有事找你。”

“啊?”王青心里咯噔一下,王衍老头是不是发现什么了,王青赶紧开动脑筋回想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最近表现很好啊,难道昨天说的棋盘做好了?影响力这么大?这老头想为我造势,让我成为名士,出去当官?然后我就平步青云当上朝中重臣,宰割天下?想多了,怎么可能。

我这教育事业刚刚起步,哪有时间。

再说了,我之前勤勤恳恳,做到最大的官是劳动委员,当官我也不会,虽然现在清谈选的官吏大多是无用的人,对于王青现在这么一个有上进心,时刻想进步的年轻人来说,实在是有了权力想干大事。

但是做事情,最重要的是由人,要人还得回到教育上,我得深耕教育至少九年,才能完成学生的义务教育。

具体的历史走向我也不太清楚,老头位高权重,万一影响到历史进程了,后面怎么办。

多想无用,还是过去看看情况,伺机而动。

司马衷回洛阳之后,王衍并没有升官,还是尚书左仆射,管吏部,官员任用,所以时局暂时平稳之后,很多人都上门跑官,不过从六月到现在十月,能分的也渐渐分完了。

王衍看今日无事,对属官说到,有事就让人去我府上,大下午就溜号出宫跑路了。回到家,看到堂弟王廙在鼓捣那个新棋盘,坐下和王廙杀了一盘,感觉不错,突然想起王青来,于是决定和他单独见一面谈谈。

很快王青就来了。

“大伯,你找我?”王青脱了木屐,走到榻上坐下,讨好地看着王衍。

王衍略一打量这个侄子,王青四平八稳地坐下,和他们喜欢的玉人,玉树这种较弱的审美不太符合。

“小青啊,你如今也十二岁了,没多久就算成年了,有什么打算?”

赶我离开是吧?“大伯,我还小呢。”

“不小了,当初你父亲十四岁已经结婚了。你大伯我更早,我十三就结婚了。看上哪家的女郎了,伯父这就上门给你问问。”

搞半天要催婚是吧,这我怎么回,看上?我都没怎么见那些大家闺秀,怎么看上,这个年纪我怎么敢结婚的,睡得着吗?“大伯,要不再等等吧,我不着急,我二兄还没着落呢?我怎么敢先来,这顺序就乱了啊。”

“给你开个玩笑呢?我前几天还看到你小子盯着我侍女暖雪看。大伯以为你春心萌动,想要结婚了。”

“大伯,你这是侮辱我的清白,我哪看了?”看了我也不承认

“小九,大伯老了,人说五十而知天命,大伯也快五十了,但是不敢说知道什么。王家以后还要看你们这一辈了,你玄哥(王衍儿子)高傲而不灵活,你大兄身体不好,二兄木讷,我们元伯这一系,人才衰微,按说往上数,我们其实不算王休微他们那一系,如今他们那一系人才鼎盛,如果不是我身居高位,他们依靠我,其实他们才是琅琊王家的大宗。”

这个王青倒是知道,他们离王羲之那一脉关系已经很远,:“伯父不用担心我们人少,我们这一辈,一个生三五个,不久就会赶上了,实在不行生八个。”

“嘿嘿,那就靠你们了,小青,我知道你不是个笨蛋,我们这一系兴旺就看你了。”

“大伯,你言重了,我玄哥不是已经入仕了吗?咱们家希望在他身上”

“琅玡王出身琅琊,和我们王家颇有渊源,如今琅琊王借重我的名望。但是王导他们那一系和琅玡王接触也很多。”

叹了口气,接着说:“孤掌难鸣,这个你早就知道了,我看你在院子里带了一帮少年,想必以后都是你的帮手,你玄大哥太过耿直,这一家的希望不能放在他身上。据我看,你不喜欢谈玄,很多事都是迫不得已,汉朝已经有太学生士林公议。九品中正选官之后,清议尤其重要,这个本身不是我一个人能改变的,当然不可否认我也在其中起了很大推动作用。”

“大伯,你是要我去当名士吗?我没那个才能啊。”

“当然不是,这么些年过来,我算是看透了,还得有武力才行,你喜欢舞刀弄剑的,正适合你,做好准备吧,如今北方一团乱麻,还是尽快经营南方。这事还得深思熟虑,你先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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