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煤油灯光映衬中有一只佝偻的未知生物正在慢慢逼近。
管道颤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老实说,掌心内直冒冷汗的普朗克多少有点心里发虚。
因为这里不同于波涛翻滚的海面,海盗们不善于在阴暗的臭水沟里战斗。
“伙计们当心点,时刻记住咱们手里的火枪可不怕什么下水管道的怪物。”
“约瑟夫,拿稳你的刀和枪,别他妈像个懦夫胆小鬼!”
大家紧张得屏住呼吸,枪管中的火药随时准备伺候这道黑影的主人。
结果呢?
当目标步入海盗们的射程之内,伴随一阵密集的枪火停歇以后。
空气中似乎只能听见污水流淌的声音。
定睛一看,前方被射成肉泥的家伙竟然是只体型庞大的老鼠。
神经紧绷的普朗克勉强松了口气,“狗娘养的,我还以为是咬着屁股不放的追兵呢!”
约瑟夫询问道:“老大,我们从这里能回到船上吗?”
“怕死就他娘跟紧点,但愿这黑市商人没有卖给我们一份作假的路线图。”
嘴巴骂骂咧咧的普朗克刚准备继续前进,一股夹杂阴风的寒意就席卷了全身。
停下脚步的他十分相信海盗的直觉,果断拿出火刀警惕的观察四周。
“这里貌似有点不太对劲啊~”
一道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忽然从队伍后方传来。
只见大副哈林德的膝盖被某种侵蚀性很强的毒液渗透。
这血淋淋的画面简直是触目惊心,糜烂的血肉正在冒着墨绿色的脓包。
“见鬼,老子就猜到有问题,全员准备开枪射击!”
顾不上多想,快步来到大副面前的普朗克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他用燃烧的火刀砍断了对方的大腿筋骨。
否则这危险的毒素还在向上半身蔓延,届时命根子都不一定能保住。
咬牙吃痛的大副完全称得上是一个狠人。
狡诈的目光很快就瞥见头顶正在游走的黑影。
“这混蛋躲在我们的头上!”
听见声音的海盗们纷纷开火,子弹在这狭窄的废水管道内溅起火星。
往哈林德伤口处淋上黑火药并且点燃的普朗克也加入了战局。
透过忽明忽暗的煤油灯光,他的表情不免有点僵硬:“我他娘该不会是眼花了吧?”
在管道间快速穿梭的未知生物竟然是一只变异的巨型老鼠。
它体表的毛发散发着诡异的绿色幽光,佝偻着身子大概有一米三的水准。
最为讽刺的是什么?
一只老鼠的掌心内拿着一根十字弓弩,还未给人做出反应的机会就夺走性命。
胸膛被贯穿的水手脸色狰狞,很快就停止了呼吸。
“老大,这弓弩箭头含有腐蚀性毒素,我们该怎么办?”
身边的海盗们像是被宣判了死刑。
这只老鼠的速度非同寻常,能够灵巧躲开子弹的射击,尾巴还在污水中晃来晃去。
不想坐以待毙的普朗克从腰间拿出了牛角火药筒预判位置。
然后在老鼠被逼到角落时果断甩出火药。
“兔崽子,这回你他妈可逃不掉了!”
伴随煤油灯砸上去,烛火点燃了老鼠身上的破烂衣服。
刺眼的火焰顿时笼罩了它全身发出烧焦的滋滋声。
原本还想要上前补刀的普朗克眉头紧皱。
他注意到管道的一侧竟然又冒出来一個矮小的身影。
“操蛋的海神,应该没人和我说皮尔特沃夫的臭水沟内到处都是变异的怪物。”
情况十分危急,普朗克不想继续纠缠下去。
他派人背上受伤严重的大副哈林德,众人准备冲向管道的尽头。
路线图显示这里有条污水河流可以直达下方的祖安。
等到安全脱险以后再想办法回到自己的海盗船上。
“嘿,大胡子船长,这次派对貌似没人邀请我,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呢?”
循着声音望去,管道的尽头并肩站着两道陌生的身影。
微眯着眼睛的普朗克自然不清楚他们的身份。
下意识认为这是想要分一杯羹的祖安强盗,俗称的黑吃黑。
他拿枪试探性射向了前方的利维尔,结果子弹被机械手臂给硬生生吞下。
真是一个棘手的家伙!
“差点忘了,我这里还有几枚金币。”
普朗克罕见做出了让步,“只要你们乖乖闪开,我不介意赠送给你们当作礼物。”
压根不感冒的金克丝用枪管敲了敲太阳穴,“杀了你好像也归我们吧?”
话糙理不糙。
既然双方没有谈判的机会,普朗克索性从腰间拿出了几枚烟雾弹。
后方还没被烧死的老鼠重新追了上来。
“老子可是大名鼎鼎的海洋之灾,怎么可能死在这种鬼地方?”
“兄弟们,想要活下去就只管杀出一条血路!”
无心恋战的普朗克煽动气氛,干脆出卖铁钩帮的杂鱼们作为诱饵。
要知道像他们这样愚蠢的海盗根本没有自主判断能力。
此刻在自家老大的吩咐中果然拿着弯刀冲上来一顿乱砍。
汗流浃背的普朗克看着下滑的管道口,正准备憋气一股脑跳进去。
没曾想一只伸长的机械手臂就紧紧揪住了肩膀上的麻袋。
“你他娘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不幸失手的普朗克用一双鹰眼直勾勾盯着偷走战利品的利维尔。
气得牙齿都快要咬碎磨平。
反观利维尔则一脸欣赏的看向手臂,“维克托真是一个当之无愧的机械天才。”
“这条胳膊可真是设计巧妙,你觉得呢?”
杀红眼的普朗克显然不愿意放手明明到嘴的肥羊。
尤其是在献祭了半数炮灰的情况下绝对不可能空手而归。
他一脸严肃的威胁道:“我不管你是黑吃黑的盗贼也好,又或者是什么脑子短路的蠢货。”
“我只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老老实实松开你肩膀上的女人。”
利维尔不以为然,手里的微型昆虫炸弹随时都准备发射出去。
火药味弥漫的生死关头。
一道踉踉跄跄的身影忽然顺着污水滑来,然后顶住普朗克的腹部就是纵身一跃。
“喂,你干什么啊?”
“咱们必须得走了!”
身为大副的哈林德很清楚败局已定。
两个人就这样顺着恶心的废水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不紧不慢凑上前来的金克丝杵着腰,“看来还是让这个断腿的家伙给逃走了。”
“不要紧,你和吉格斯老师应该没事吧?”利维尔更关心自己人。
当确保两人都毫发无伤以后,他这才解开了缠绕数圈的麻袋绳子。
所幸这顶端有呼吸孔,否则当红歌姬萨勒芬妮保不准要闷死在里面。
精美漂亮的演出礼服被污水给浸染,散发着类似熏鱼的臭味。
不过人家倒是没有明星的架子,获救的第一时间便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之情。
“对了,我刚刚好像听见图奇的声音,是它来了吗?”
萨勒芬妮焦急的四处张望。
此时下水管道内躺着一具又一具腐烂的尸体。
踩在利维尔肩膀上的吉格斯表示刚刚看见一只老鼠仓皇逃走了。
它并没有攻击自己的意思,这点就显得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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