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江流将洞内收拾一番,用筐子背上小龙江淌,离开了山洞。离开前,他把山洞重新用法阵隐藏起来。
凭着印象,江流背着江淌,来到一座凡人居住的城池。
让他大吃一惊的是,这个城池上写着平原的地方,现在已经不是平原,而是泽国。城里的水已经齐腰深,很多凡人正在带着家当逃亡。
江流纳闷红尘境怎么那么多洪水,见此处已不好容身,就转身飞离。
飞了一会,飞出了洪水区。江流也没停留,往前又飞遁了一会。
这时,前方地面似乎下过雨,道路有些泥泞,一队牛车出现在江流视线,每辆牛车都是由一头黄牛,拉着一辆独轮车,独轮车上,放着一个个鼓鼓的麻袋,一个个精壮的男子,正推着车前行,而车子一侧,几名衙役服装穿着的人在一旁随行。
车队很长,前后延绵数百米。江流停止飞行,落在这些人不远的一个转弯处,慢慢向那些人走去。
“当心!”车队里传出一声惊呼。江流望去,只见领头的那辆独轮车突然磕到了什么东西,突然一个不稳,发生倾斜,向一旁的深沟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江流见边上有颗石头,用脚一踢,直直飞向独轮车,一下卡在独轮车轮子下。
前面拉车的老牛和独轮车诡异地停了下来,旁边那名衙役,一声暴喝,一把扯过绑在车上的麻绳,往里一拉,独轮车才缓缓回正。
其他几个衙役也冲了上来,有帮拉绳的,有帮扯牛的,有帮推车汉子扶住独轮车的,一顿手忙脚乱后,终于把翻车的危机解除了。
这时,那带头的衙役朝江流走来,抱拳致意道:“多谢壮士出手相助。在下霍达,平阳县县衙衙役,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平阳县?平原县?”江流暗自嘀咕后,抱拳回礼道:“在下平原县江流,一介草民,见过差爷,刚不过举手之劳。”
“江壮士,你这哪是举手之劳,我们这些人都是奉了县令大人之命,去长安太仓上缴我县一年的税收,刚那一车粮食,也不知道是多少户百姓家的血汗,倘若有失,既对不起县令大人嘱托,又得让治下百姓增加负担。对了,江壮士这身打扮,应该也是行路之人吧?”
“差爷明鉴,草民原本住平原县城外乡间,因家中贫困,平时靠给人赶车做杂活为生。前些日子突发大水,把村子都冲垮了。我也没其他亲戚,就年前表姑家的女儿嫁去平安县,想去平安县投奔。”江流心中早有算计,张口就来。
那霍达皱了皱眉头,说道:“江壮士无须多礼,若不嫌弃,叫我一声霍兄吧。听你刚才所说,平原县遭了大水?而且江壮士如今无家可归?”
江流点头称是。
那霍达接着说道:“那平安县,在广陵郡,离这有数千里,而且从平原县到这,方向是反的。而且壮士要去投奔一个已出嫁的远亲,恐怕并不一定会被收留。”
那平安县是江流胡诌出来的,谁知还真有这么个地方。见对方如此这般说来,江流早已胸有成竹地回应道:“在下一介草民,平时就在县城周边讨活,哪出过什么远门。洪水一来,能逃得性命,见哪安全,就往哪逃,哪还辨得方向。路上问了数个碰到之人,但也不知平安县在哪,于是就一路挑着大路胡乱走来,也不知走了多久。刚见几位差爷…见霍兄和几位走来,我想着你们必定见多识广,故而想问下路,没成想还举手出了点力。”说完,江流用手挠了挠头,露出一阵憨憨的笑声。
霍达听后,刚才狐疑之色渐退,对江流说道:“若是如此,江壮士要不和我等同行,等到了太仓缴了税收,和我等一同回平阳县,到时县令大人一定会重酬壮士,如若壮士愿意留在平阳,县衙定会给壮士谋一份差事。”
那霍达是平阳县衙役头子,像此番押运,已重复多年,但今年平阳县虽然收成不差,但也勉强收上税收。县令为人不错,不愿让百姓多缴额外的损耗,就得他们在运送途中保障无虞。但此番出行,包括刚才,已连番遇险多次,剩下旅途不少,也不知道前路还有何风险。所以当他看到江流出手,判定江流是个高手,见江流原来出身不高,又无家可归,自然极力拉拢。
江流自然支支吾吾,表现出一副犹豫,为难的样子。
“咦,壮士背后的筐内,可是令郎?”霍达从一开始就注意了江流背后像背篓的筐子,当江流抬手挠头时,看清里面有个小孩子。
“不,不,不,不是!”江流一听对方把小龙江淌说成自己的孩子,条件反射般地否决了——要不是被认为是小龙以前还是龙蛋状态下的父亲,江流现在可能还在天籁学院的医馆,准备着新生资质选拔赛。
江流略一转动脑子,马上接口道:“我还尚未成家,这是我的胞弟江淌。平时和我相依为命。”
那霍达听了,不禁一喜,江流一个无家可归的底层人士,还带着一个孩子,自然需要尽快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养家糊口。
而且遇到水患这种灾害,很多人急于逃难,未能携带相关能证明身份的“户凭”,所以换个地方想安家落户则难上加难。
果然,江流犹豫了一阵后,如霍达推断的那般,同意了霍达的建议。
随后江流就加入了队伍中,这次,他们有八个衙役,几乎把县衙的衙役都带了出来,一百二十二辆牛车,自然也还有一百二十二个推车人。除了霍达是衙役头子外,其他七名衙役也都做了自我介绍。
由于江流帮他们应付过一次翻车危机,其他衙役和赶车人对江流都充满感激,后续的运输路上,对江流和筐里的江淌十分照顾。不过江淌现在还小,不能吃没有灵力的食物,否则容易影响成长。所以每次别人好心要给江淌吃的,都会被江流以胞弟还小,自己准备了流食为由,推脱了过去。
江流在路上不停地观察霍达等人,一方面是模仿他们说话的语气和生活习惯,一方面是模仿他们的能力,避免自己显露出一些特殊能力而导致受到他人质疑。当然,霍达等人出身衙役,对半路遇到出手相助但不明身份之人,虽然有感激之情,但警惕之心仍未消减。好在江流只是为了在红尘境接下来的生活有个合理身份,并没有其他主意,自然也消弭了这些衙役的大部分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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