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表情复杂古怪的曼斯·雷德。

席恩、埃林和3名临冬城的侍卫往回走。

席恩的手里多了一根边境风格的长笛,这是曼斯自己手工制作,刻工粗犷,并纹有他的名字。

这家伙除了守夜人、斥候等战斗职业,还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吟游诗人。

各种领域知识均有涉猎,是一名罕见的全才。

曼斯出塞时,什么都没带。

可能想留着做纪念,最后只带走了这根伴随多年的小乐器。

现在转而作为信物赠送给席恩。

曼斯承诺,手持长笛之人,必会受到他的庇护。

“太棒了!这样,我们就给塞外野人打入了第一颗钉子。通过他,我们可以了解更多长城之外的真实情况,也可以通过他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埃林现在很习惯的思考方向就是利益联结。

“继续思考,除了这些,还有更多的吗?”席恩没有否定埃林的话,又继续提问道。

“哦,我想到了,还可以让曼斯安排野人给我们挖塞外的冰块……”埃林灵光一闪,喊道。

“能别总想着冰块吗?这只是一个项目而已。埃林,你需要提高认知、提升格局……”席恩有些哭笑不得。

卖冰块确实是个不错的项目,但是不能总纠结在这里啊。

“稳定的渠道是最重要的……通过曼斯,我们可以和野人形成贸易关系,通过控制粮食和铁器,赚取塞外的宝石、贵金属、皮毛、动物……”

“也许不多,但毕竟是一门垄断的买卖。如果曼斯进一步,成为了一个部落的首领,我们获得的会更多,甚至通过控制物资输出,让他打击其他的野人部落……”

“通过曼斯,还可以输出文化,让野人知道制度和秩序的重要性,为驯化他们、开疆扩土做准备……”

席恩娓娓道来,所说所述,远远超出了埃林的认知。

那是他做梦、想象都不曾涉及的范围。

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不过如此。

在这个知识垄断,想学知识需要先交钱、再卖身、甚至终身为仆的时代。

席恩能把话讲到这个份上,那是真的把埃林当“亲儿子”在教了。

“万一那个叫曼斯的,还没出鬼影森林就被野兽或者野人干掉了怎么办?”身后的一名侍卫突然插了一句。

“好问题!”常规肯定,然后,席恩把问题丢给了埃林,“你来回答!”

埃林思索了一下,说道:“到现在为止,我们实际的付出不过是一把剑(哈里斯那赢得)、一套旧衣服(都破烂了)、一包干粮(守夜人厨房顺的)。哪怕曼斯失败了,也没有损失。但是他一旦成功,收获将非常巨大。微小投入,巨大收益。如果还有守夜人要退出去当野人,我愿意每人给他们送一套装备……”

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觉得曼斯成功的可能性……不会小。”

“埃林!”席恩忽然叫了他的名字,露出一个微笑,“恭喜!我可以放心的把你送去君临了。”

埃林眼眶有些发红。

他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对一句来自10岁孩子的肯定而如此激动。

“以物资或者金钱作为收入产出比,是一种最简单最客观的。但是社会是人与人的交集。我的投入实际还包括对曼斯的尊重、主动伸出援手善意、临冬城的名誉背景、他利用了我的名头……等等其他的东西。名声、人情、情绪、情感这些,同样属于要考虑的范畴。而非仅仅看金钱物资。那样的人,成不了大事!”

席恩继续给“亲儿子”传授一些普通人根本学不到的东西。

“埃林!多读书、多与人交流、多做总结、反思、修改。以此提升你的格局和认知。这是你目前的短板。比如:你认为曼斯成功率不小。我则认为他只要中途不死于意外,必定成就伟业。”

席恩斩钉截铁的下结论。

“曼斯为了一个可能性就敢拿生命冒险,为了自己的目标可以利用临冬城的人,为了脱身可以煽动整个守夜人叛乱。这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吗?”

“你没仔细听他的话。他说过一句:他要去塞外找心爱之人。这说明什么?他在野人中有相熟的人脉。不然,他光着身子去塞外是想做冰雕艺术吗?”

“一个身手不凡、头脑清晰、敢想敢做敢冒险又会给自己留后路的男人,怎么可能不成功?”

埃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只是模模糊糊的觉得曼斯不简单,但是如此一分析,就彻底明白曼斯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了。

“不信的话,我们可以打个赌。”席恩挑衅道。

“不,不,不……我可不敢与神之手大人打赌!”埃林连忙拒绝,一边开玩笑,一边还拍了个小马屁。

经历了这么多事,谁还敢质疑你的判断?

曼斯雷德如此人物,都只能在你手掌里上蹿下跳。

说明你远比他更可怕。

席恩微微一笑。

那倒不是,我只是开挂了。

……

守夜人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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