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望守夜人的指挥官塔楼。
不出意外的,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艾德大人,那小鬼……不正常……我也算见多识广,但我一次见到10岁的小孩子差点捅翻守夜人指挥官这种事……”
“那不正说明你没见过世面吗?每年有不计其数的战士大意之下死在幼童和妇人手中。”
“艾德,你就完全站在他那一边了吗?你忘了史塔克的族语了吗?你忘了守夜人才是临冬城的伙伴吗?”
“他身上发生的事,我比你清楚。临冬城的伙伴?伙伴会拿着刀剑包围我?对了,我派来找你的那两名士兵呢?你把他们怎么了?”
“他们很好,好好的呆在黑城堡。我让人看着他们。”
“法克,你把他们关起来了?他们不是犯人,立刻放了他们。”
“艾德大人,守夜人不会伤害临冬城的人。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你和这小鬼才认识了几个月,你就完全信任他了。”
“你斥责自己朝夕相处十几年的亲弟弟,你抛弃临冬城和守夜人千年的友谊,就为了这么个死而复生的不知道还是不是人的鬼东西?”
“看啊,他在做什么?这鬼玩意儿特么的他在和一只鸟聊天!”
……
在艾德舌战守夜人群雄的时候,席恩对此漠不关心,一言不发。
在他看来,呆在这儿“谈谈”,纯属浪费时间又浪费唇舌。
基于立场偏见,守夜人希望说服艾德:将席恩这个“死而复生、来历不明、有重大嫌疑的祸害”交给专业对口的守夜人,严加审讯拷问。
这有点类似中世纪的宗教裁判所,看到自己不能理解或者有点奇怪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抓起来严刑拷打。
熬不过。自然会签“认罪书”。
他受不了刑罚。看吧。他是有罪的。
熬过了?不可能。继续上大刑。放火上烧、放水里浸、砍下头(对,这也是一种拷问方式)……整死为止。
他竟然死在了刑罚之下。看啊,果然他是罪有应得。
总之,只要让席恩落到他们手里,无论如何,最后守夜人一定会拿到满意的答案。
至于答案怎么来的,那就不重要了。
这一套,身为大贵族的艾德又怎么会不知道。
七神教派甚至还有专门的异端刑讯机构和专业的刑讯专家,里面各种稀奇古怪、血迹斑斑的刑具,能让人只看一眼,就做上一辈子噩梦。
艾德不可能将席恩交给守夜人。
但同样的,艾德也不可能靠一张嘴,就说服这群驻守在绝境长城几千年的老顽固们放下偏见,放过一个“疑似异鬼”的席恩。
你说服不了我,我也说服不了你。
在双方目标差距巨大的情况下,唯一的办法其实就是:暴力决定结果。
也就是守夜人原先预定的计划:
我先控制你们,把席恩抓起来审讯,等有结果了,再通知你:
看,我多么英明,多么正确!多亏了我啊!不然你就完了……
可惜,失败了。
因此,又回到了真正的“谈一谈”。
毫无疑问,谈不出任何结果。
言语如风,软弱无力!
相比这无意义的争吵,带着一只乌鸦的席恩明显对另一位同样爱鸟的人士更感兴趣。
“杰奥爵士。你真的决定不卖这鸟吗?我愿意出1个金龙!以临冬城的名义发誓。我一定会付钱的。”席恩诚恳的向杰奥·莫尔蒙请求。
他请求购买熊老肩膀上那只喳喳乱叫,在乱喷脏话的大渡鸦,“法克,法克,法克……你这个杂种,杂种……”
一个金龙,能买100只宠物鸟了。
就为了这只满嘴喷粪的家伙?
“法克……法克……杂种……杂种……”
“多美妙的声音,多聪明的鸟儿啊!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养他……”席恩的双眼中仿佛在闪闪发光。
“哦,不,屑特!特么他眼睛真的在发光。”
原本一脸疑惑的杰奥这次看的清楚了,不是形容词,这个小鬼刚才是真·两眼放光。
他惊恐的一把捂住自己的宝贝鸟儿,后退一步了,撞翻了椅子。
“哐当”一声,椅子倒地的声音惊醒了争吵中的几人。
守夜人们齐齐的后退了一步,第一时间远离了席恩。
看得出来,他们真的很忌惮。
班扬和他们提起过的诡异现象中,就有“双眼放光”这一项。
“席恩!你……”艾德感觉这比刚才激烈争吵时,头更疼了。
不是说好,不要随便施展神之眼吗?
不是说,你已经可以控制特效了吗?
“不,你看错了!莫尔蒙大人。就算你不想卖,也不能随便污蔑我吧?”席恩大大方方的站了起来,恩,随口……信口开河。
不,不是,我没有。
否认三连。
“别狡辩!我也亲眼看到过你眼睛像火炬一样发光。”班扬站出来指证。
“哦?那恐怕是你在做梦!班扬大人!您在长城外骑马的时候摔了下来。大家都看到了。可能撞到了头,因此神志、记忆有些不清。”席恩微笑着回道。
“噗嗤!”埃林好死不死的没忍住笑出声了。
然后,他就看到所有人都在盯着他,埃林连忙举起手,“班扬大人确实从马上摔下来过,我也在场,是罗德利克爵士扶起了他。当时他好像挺难受的。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骑士商人的自我修养:我刚才说的字句句属实,绝无虚假。
对,全部是真的。
班扬摔下来,是真的。
很难受,也是真的。
但是,埃林可没说班扬神志不清记忆错乱,也没否认席恩说的是假话。
至于他这一举证,让听到的人怎么想,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守夜人方面,其实没有证据。
最大证据就是班扬的一面之词,但是问题是,也只有班扬的一面之词。
如果班扬的证词被证实虚假,那么一切就都被推翻了。
发现周围的人包括守夜人指挥官们都不由的用一种奇怪的眼光上下打量自己,班扬气得差点暴走,
“法克!没错,我是摔下了马,那不正是因为特么你,你……你……”
他结结巴巴的,说不下去了。
他猛然发现,自己不能反驳,他绝对不可能透露琼恩的事情。
“对,我很抱歉。我只是和你开了个玩笑。害得你受惊落马。但是,您也不能因此就记恨我,说我是异鬼,要杀了我吧?”席恩委屈巴巴的说。
埃林低头忍耐着,良好的素养让他没有再次笑出来。
艾德紧紧的抿住嘴,抬头看着屋顶,面无表情:我现在如果笑出声来,班扬会恨我一辈子吧?
守夜人们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看向班扬的目光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察觉气氛开始变得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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