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旗主!杨旗主!等等!”
正在把头上带着的兜鍪脱下来的杨树听到有人喊他,扭过头,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朝他跑过来。
杨树当然认识这小伙子,他名叫“关忠”,是杨树率领的这一旗二十五人里面最为年轻的一个,因为年轻不懂事,在旗里闹过许多笑话,但也正因为此,旗里的人大多都喜爱他,杨树也不例外。
看到这关忠一脸兴奋地朝他跑来,杨树笑着问道:“柴军主说了,金鳞军只休沐两天,其余兄弟们早就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我还有个问题想问您。”关忠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脑袋。“我听军里的文吏念上面传下来的文书,字字难懂,好不爽快,读了两三遍都没能听懂,听阿览兄弟说您识字最多,所以想来问问您。”
“怎的?”杨宝不由笑道,“平常天黑那些文吏教识字的时候你不听,现在反来怪老师讲的晦涩难懂了?”
“那有什么办法,他们的声音只要一传到我脑子里,我就开始打瞌睡。”关忠有些泄气,无奈地说道,“我根本就不是这块料。”
“勤能补拙。”杨树看关忠这样子,想来一时半会也识不明白字,也就止住了话头,转而说道:“好了,军中下发的文书主要有两个内容,你且听好了。”
关忠眼睛一亮,认真地点了点头。
“第一是咱们金鳞军在泰州地界杀贼,南昌王殿下上表为我们请功,于是陛下赏了我们全军将士每人一匹绢、一贯钱,希望我们能回去好好过好这个年,让我们不再有后顾之忧。”
“第二是陛下注意到了我们金鳞军的训练方法,认为很优秀,于是打算在禁军六部都推广起来,会先选一部分禁军将领来我们金鳞军学习,同时把侍卫诸军中的龙骧军五千多人直接并入了金鳞军,也就是说,要扩军了。”
“扩军!?”关忠立马高兴起来,“那岂不是我也能像您一样,当个旗主?”
杨树没好气地拍了拍面前这位才参军一年就如此好高骛远的年轻人,说道:“人家龙骧军实力本来就比我们金鳞军强,更何况龙骧军是骑兵,人家来了,说不得我这个旗主都要被挤下去,哪里轮到到你?“
关忠的脸瞬间耷拉下去,嘀咕道:“那还不如不来呢。”
杨树想起书中的内容,郑重其事地说道:“关小子,你要明白,想当上旗主,靠的不是资历,而是能力,懂吗?”
“不是谁是老人谁就能当上旗主,而是谁有能力谁才能当上旗主。”
关忠似乎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低下头轻轻地应了一声。
“快回去吧。”杨树的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过年了,别想这么多事,当下最重要的是和家人团聚,我们这些当军汉的,没打仗还好,一打仗怕是一两年甚至三四年都回不来,也见不到家人。”
想到自己母亲做的饭菜,关忠咽了咽口水,向杨树道了一声别,就急忙地往宫外跑去。
杨树看着关忠的背影消失,这才继续脱下自己身上的甲胄,将其堆叠在存放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后,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此刻已经无人的后军校场,像是要把这个地方记在心中,然后才迈步走出。
龙骧军合并成金鳞军之后,驻军的营地可就要在城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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