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娜娜瘫坐在部长办公室门口,衣不附体,前凸后翘,美妙身姿一览无遗,若是平日定让一众男性肃然起敬,但此刻众人此时更关注的是她身上那大片的,像是B级片里会有的血迹。
“部长他死了!”
邹娜娜声音颤抖地说着,眼神里充满了惊恐。还未从李春阳的坠楼反应过来的众人听到这消息一时间显得不知所措。
“部长怎么死的?是像刚刚李春阳一样坠楼了吗?”
人群中,平日里处事较为老练的,也是部门中的老人,被称作档案部一哥的冯枫最先从震惊中恢复,向邹娜娜问道。
“刚刚我和部长在窗边的时候,突然间他就没了动静,转过头去看他,发现他身体开始大片的出血,先是眼睛,鼻子,嘴巴,耳朵,接着是指甲缝,再然后就像是每个毛孔都在流血一样,整个人霎时间就成了血人,最后整个人爆开,化作一滩血水了。”
邹娜娜一字一字将部长的死说出,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双眼瞪大,眼球如同要出逃,不断往外,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逐渐脱出了眼眶,带着视神经垂落脸颊,留下两个空洞,而她本人似乎不曾意识到一般。
“你们为什么看着我的眼神这么奇怪?是有什么东西吗?”
邹娜娜说着,将脸转向一旁离她最近的一个女同事,而在脸转动的过程中,两颗眼球也随之轻微摇晃。
“你,你,你的眼,眼睛。”
“我的眼睛?”
邹娜娜伸手缓缓摸向两颗眼球的位置,却觉得位置不太对,当食指,中指触碰到眼球时,无名指和小指碰到了不在眼睛附近的嘴巴。
手指颤抖着缓缓向着眼睛应该存在的位置摸去,却感觉到那是一个空洞,一旁的同事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不自觉后退,手肘碰倒放在桌上的镜子。
“怎么会?这怎么会这样?啊!!!”
地上破碎镜子映照出骇人的脸,邹娜娜发出黄粱这辈子能听到的最尖锐的嘶吼,如同女妖的哭嚎,在这尖叫中,两颗原本低垂的眼球缓慢飘起,邹娜娜在这牵引之下也一步步站起,直到只剩下脚尖与地面触碰着。
恐惧冲击着人们的理性,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将一切推向极点。
只见邹娜娜双臂张开,手脚的拇指与小指不断延伸,交融成一个平面的圆,腹部开裂,五脏六腑展露无遗,接着向四面八方而去,填充那圆的空缺,身上各处皮肤也融入其中,露出红色的肌体。在这一切都完成后,圆的边缘发出了奇异的光芒,那是人类无法理解的光,那是宇宙仅有的瑰奇,而在这炫耀的光芒一闪,邹娜娜也消失不见,只有一滩血证明她曾在此。
寂静充斥着办公室,无法以人类思维理解的一切便如此发生在众人眼前,连呼吸也被遗忘。
“啊!”
第一声由那离邹娜娜最近的女生发出,打破了沉默,接着便是更多,在之后就是混乱。
随着第一个脚步声响起,理智不存的众人,依靠着生存本能僵硬地动起了身向外逃去,人们争先恐后,践踏着争抢在前方的人。
黄粱呆坐在原地,虽然他也想跑,但僵硬的身体说不允许,头部以下如同失联。同样的坐在他前方的宫一飞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但却没有半分动弹的意识。
此时黄粱的脑中莫名浮现出一个知识,动物在遇到强大的敌人时会假死以实现自我保护,学术名称“强直不动症”。这种行为通常发生在兔子,仓鼠等弱小的动物或者昆虫上,但如今黄粱却是知道自诩为食物链顶端的人类亦会如此。
“怎么这个时候还在胡思乱想,赶紧动起来啊我!”
黄粱心中怒吼道,恨不得一旁有个农场主用皮鞭抽自己。
黄粱一直觉得自己和阿Q很像,遇到挫折两人都用精神胜利法,只是阿Q用来骂人,而他如现在这般用来胡思乱想转移注意力,似乎这般危机就没有了。
办公室外六七人寻路求生,门口四五人躺在地上哎呦不断,工位上二三人呆若木鸡动弹不得,一滩鲜血逐渐凝固。
办公室里有一个老旧的破钟,秒针每次跳动都会发出清脆的咚咚声,不像钟表更像钟鼓,牵引着黄粱焦躁的心。在第六十四声准确响起时,他的身体终于恢复了知觉,当他准备起身跑路,就听到大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是刚刚跑出去几人回来了,脸恐惧之色比之前更浓郁。
“外面没有路!电话,网络都没有,我们都被困在这里等死了!”
一名女性崩溃地大喊道,眼泪不断外溢,其余几人有同样好不到哪去,面如死灰,一股名为绝望的情绪从他们身上蔓延。
听到这话,黄粱再次将屁股放回了椅子上,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看向身前一同恢复过来的宫一飞,后者只是一脸茫然。
“飞哥,现在怎么办?”黄粱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我怎么知道怎么办!现在整个人都是傻了,要不是牙痛没好,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宫一飞没好气的说道,自从李春阳坠楼开始,他便和其他人一样大脑进入了宕机状态,接下来邹娜娜的事更是冲击了他的世界观,现在还不像回来那几人一样崩溃已经算心理素质极好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办公室内都没人再说一句话,各人独自沉默,坐着,站着,躺着,踱步着。
“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要去部长办公室里看看,谁要一起?”
黄粱心中想着要有所行动时,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还是部门一哥的冯枫,他最先振作起来了,只是他这个提议却没得到多少人的附和,办公室内还是一如既往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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