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
准备朝着外面走去的身子为之一顿,旋即有些无奈的转过身来,却见刁知县笑意盈盈,脸带期许和鼓励,至于杨主簿,满是肥肉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堆在唇边,像极了乡间田野里面的蛤蟆。
宋押司心中一叹,面上不显,拱手行了一礼,朗声说道:“县尊,关于王贺年的案子,还有些细节需要确认,以便报与州署。”
也罢,自己不过小喽啰一个,早晚要站这个队,本以为知县被黎县尉压制的厉害,却不想几日之间,天翻地覆,在公堂之上所见,又是个嫉恶如仇的,他此刻只能顺着对方的意思。
“杨主簿,你看,这……”
刁珣抓住机会赶紧配合,伸手指了指宋泽手上的案卷,装作无奈且遗憾的样子:“案件堪堪了结,估计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这研讨诗词,倒是美事,下次有机会一定参与,今日且算了吧。”
说罢,长于短叹,稍显不舍。
“公事要紧,公事要紧呐……”
杨守春脸上复又堆起笑容,说道:“既如此,过几日我再来请县尊,眼下公署那边还有事情,就先告退了。”
说完之后,看也不看宋泽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刁珣作势要送,只是走了一半,便在拉扯间顿住脚步,眼见杨守春走的远了,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这杨主簿身上,似是带着铜臭之味,笑吟吟简直像只肥硕的招财猫,找自己要钱的那种。
有宋一朝,官员和商贾明面上交往不多,但是,和一些大地主,来往却是没有什么忌讳,因为多半有着共同的身份,读书人,说不定还都有着功名在身。
读书人之间谈论些诗词文章,不是很寻常之事?
但刁珣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更何况,这身体换了脑子,思维方式变化,除却当文抄公,他自问一点诗词歌赋的灵感都无。
而且,他下意识不想和这些人接触,王贺年的行为,已经让他有些恶心。
“县尊?”
宋泽耐心等了一会儿,却见刁珣似是有事在思考,便想着先回去。
“若是县尊有事,我待会再来。”
“不用。”
刁珣反应过来,对于这位帮忙吸引火力的押司,心中升起信任:“暂时无事,有什么情况,你直接说吧。”
“喏!王贺年亲弟,王许月,不知从哪里得知的路子,前几日找了街上的泼皮,纹银五十两,想要买通狱卒在牢里暗害王贺年,狱卒胆小,加上看守严密,未能成事,现在事情渐闹起来了。”
宋泽一五一十的说了清楚,本来这种事情,他处理干净也没有问题,只是想起此案刁知县重视的紧,思考片刻后,决定还是说与上官。
“哦?”
刁珣有些没明白过来,这亲弟杀兄,倒还能理解,争家产么,只是,这情况似乎是遭人骗了?
然后还敢闹事?
当真是有些离谱,这脑子似乎差了亲兄不止一筹。
这反诈,倒是哪里都需要啊.......
本来只是花钱买个教训,眼下,似乎不拿人都对不起他。
当真不能以常理度之……
“将那王许月及一干人等,全数押来下狱,择日审理。”
刁珣摇了摇头,没想到案件的余波,竟是如此,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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