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三千,你到底想做什么!
仇九霄眼眶发红,他虽身中剧毒使不出半点内力,但荆三千扔来的长剑上却带着温暖的内力。内力直冲胸口,他吐出一口黑血,冰冷的心感受到春日的暖阳。
仇九霄突然有了力气,不但侧身躲过长剑,左手还抓住了剑柄,右手抱着虚弱的白清酒,借着长剑的力量飞向断肠崖边。
荆三千哪是要杀仇九霄,他是在救他!
卫征反应过来,作势要追,却被一袭白衣挡住。
“卫大人恕罪,仇九霄,只有我能杀。”荆三千左手挥剑抵挡羽林军,右手掏出一把银针朝四周射去。
羽林军顿时惨叫连连,鲜血四溅。
“你......真是个疯子!”卫征愤怒不已,举剑和荆三千打斗起来。
“疯子?我早就疯了。”荆三千身体一软,七窍流血,卫征见状一剑刺向荆三千的左胸,荆三千抬手抵挡,硬生生用右手抓住卫征的宝剑。
那尚方宝剑可是玄铁制作,削铁如泥,遑论人手。
荆三千还未反应过来,右手就被长剑斩断。巨大的鲜血涌出,连同那根手腕上的红绳一起随着凄寒的春风吹到断肠崖边。
越靠近崖边,越看不清那抹白色的身影,仇九霄心乱如麻,却选择抱紧怀里的白清酒,头也不回地往悬崖下跳。
“九霄,这一跳,我们还有生路吗?”白清酒嘴角上扬,从容赴死。
“有”仇九霄神色坚定,看着白清酒身下的血迹,悲伤不已:“只是我们的孩子......”
“没关系,只要活着,还会有的。”白清酒声音抖得厉害,缩在仇九霄的怀中,伴随着决绝的一跃,转身看向那抹不断染上血色的白衣。
那头比骨灰还白的长发,终究被鲜血染得惨红。
“九霄,你不伤心吗?荆三千为了救我们,快死了。”白清酒红着眼,这些年对荆三千不断设计陷害,他比仇九霄还清楚,荆三千遭受了怎样的人间炼狱。
仇九霄神色冰冷:“那是他...应该的。”
话音刚落,春风夹杂着刺鼻的血腥味而来,一条滴血的红绳划过仇九霄的眼角。
仇九霄瞳孔猛缩,原以为自己不在意,可是见到这断裂的红绳,心却痛得快要被撕裂。
——这红绳可护你一生周全。
——那日后,三千犯了错,王爷可否看在这红绳的面子上,饶恕三千?
——本王心悦你,不论你做错了什么,本王都不会罚你。
曾经的誓言历历在目,可红绳终究是断了四次,每一次断裂,荆三千都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可那......都是他咎由自取!
红绳被春风吹走,仇九霄本想去抓,却因为抱着白清酒无法抽身,只能看着红绳被风吹得越来越远。
这一次,红绳再也无法系上,再也无法护他一生周全。
“仇九霄!这是我送你的最后一程!我祝王爷,与心爱之人白头偕老,子孙满堂,一世长安,永享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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