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气味极其刺鼻，令人几乎作呕。
负责开棺的士兵们不得不退后几步，才能勉强忍受。
待黑烟散去，他们再次靠近棺材。
其中最高的一人胆子最大，他探头仔细查看一番后，回头大声喊道：
“长官，里面全是积水，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
全是积水？
许小言还没来得及回应，一旁的老烟头却露出欣喜的表情。
“积水也好，这样东西才保存得完整！”
许小言闻言，也明白了过来。
盗墓界有句俗谚：千年的干，万年的湿，不干不湿只有半年。
意思是，古董珍品若处于干燥环境中，可保存千年；而在湿润环境下则能保存万年。最忌讳的是半干半湿的状态，这样的环境文物难以长期保存，可能几十年就会腐烂不堪。
当然，所谓的“湿润”也必须是在无菌密封的条件下。
否则，仅微生物的分解就能破坏文物和**。
说完，老烟头迫不及待地来到棺材旁，探头窥视里面的情况。
许小言见状，也凑过去查看。
他发现，这口木棺同样以朱红色漆绘，面描绘着花鸟鱼虫，以及墓主人生前的事迹。
从漆画来看，墓主曾是某位诸侯王的将军，战功赫赫，深得诸侯王的信任。死后，他的墓葬规格甚至达到了诸侯级别。
两口木棺中安放的，正是他生前的妻妾。
此外，棺材内一半都被暗红色的血水淹没，血水中模糊可见一些东西，仿佛有生物，又似乎没有。
这些血水，专业术语叫作棺液或棺材露。其形成原因多种多样，最常见的就是****，血液混入地下湿气，沉淀在棺内。
其次，也有为防腐而特意注入的棺液，下葬时会放入棺材，以保持墓主尸身的完整性。
还有地下水倒灌渗透形成的棺液……
总之，在古墓中发现棺液是非常常见的现象。
看到这里，许小言摸了摸下巴，暗自思量：“镖子岭墓穴中有战国时期的帛书，其中记载了鲁殇王墓的位置。那么，墓主人应该与鲁殇王有所关联！”
“况且，鲁殇王墓中有血尸，而这座墓里也有血尸，很难说两者无关。”
就在许小言沉思之际，老烟头抬头看了看天空，转头对他说：“将军，直接进行摸金吧，我们尽快完成，尽早回去！”
这次行动，老烟头的目标本就是防止墓中的宝物落入外国人之手。
对他而言，无论是被自己还是军阀占有，都不重要，只要不是外国人得到就行。
随着夜幕降临，老烟斗意识到时间紧迫，便催促道：“好吧，老爷子你小心点儿。”
老烟斗把旱烟**腰带，爽朗笑道：“大帅您放心，我们做这一行的，就是这个！”说着，他轻轻一跃，动作灵活，完全不像一个了年纪的人。
许小言见到这一幕，心中不禁赞叹：这老烟斗果然是一代宗师，单看身手就相当了得。不过他城府颇深，即使技艺高超，也常常藏而不露，不像年轻人般急于求成。
许小言收拾起情绪，将注意力转向老烟斗的手。尽管老烟斗年近七旬，但他的双手保养得异常好，不见皱纹和老年斑，反而显得修长洁净，仿佛只有三四十岁的模样。
注意到许小言的目光，老烟斗随口解释道：“咱们土夫子的本事大多在手，南派的人都知道要爱护手，毕竟这是谋生的工具嘛。”
这话确实不假。在棺材内寻找黄金，一双灵巧的手至关重要。古墓历经千年，文物状况极差，易碎易氧化，没有一双轻盈的手，再珍贵的宝物也可能毁于一旦。
老烟斗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入血水中，周围的人紧张地屏住呼吸，目光紧紧跟随着他的双手。大胡子满脸担忧，忍不住低声呼唤：“爸，慢点儿，慢点儿！”
老烟斗并未回应，只是神情严肃，趴伏在棺盖，用手指在暗红色的液体中探索。棺液的成因复杂，且其中可能含有剧毒。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没有长期用药水浸泡双手，直接接触是极其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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