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游历,一路向着山阳县前进。

看了沿途的民生,富态的明广心头压着的最后一似郁气逐渐的消散,整个人愈发的通透,

和江流儿这个自认为绝美的少年走在一起,绝对是独领风骚的第一人。

甭管这化缘还是去住店,众人第一个瞅见的必然是憨态可掬,笑眯眯的如同弥勒佛一般的明广大师。

这也让江流儿气闷不已,总感觉自己的魅力大打折扣~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师傅领着徒弟们出来苦修呢,天知道自己才是那个师兄,明广只是自己的师弟...

无语的纠正了几次百姓认知的江流儿,放弃了徒劳解释。

走了近一月左右,众人终于到了山阳县境内。

刚进入客栈的包间,江流儿就花了些银钱,向店小二打听山阳县县令的具体情况。

小二掂量着手里的碎银子,心下虽有些诧异,这和尚竟然还挺有钱,但这银子该收还是得收!

【客官要是问旁的,我可能知道的少,你要是问这山阳县县令陈光蕊,那我可知道的太清楚了!

这陈光蕊乃是大隋年间的状元郎,自来了山阳县做县令便一直呆在山阳县!

即使是成绩优,上级想要调他去别的州府,我们县令都不同意!

势必要将山阳县给治理好,你看我们山阳县是不是比别的县城繁华多了?

至于我们县令大差不差的,也有些小贪财,但基本名声上面的事情,我们县令那可是不含糊,

而且对夫人还好,我们县令夫人可是一顶一的大美人,虽然这么多年未有所出,我们县令也只纳了两房小妾,夫人还是多加疼爱,从不宠妾灭妻!】

江流儿惊疑不定的和明广对视了一眼,小心的问道:

【小二哥,据你这般说,这县令还挺得人心?】

小二哥将抹布往肩上一搭,那话匣子是彻底打开:

【客官有所不知,这旁的官员一般在一个地方做满三年就会调往其他地方接着任职,我们县令不同,

即使成绩优,业绩好,要升官,他也会写上折子,舍不得我们山阳县的百姓,

即使是改朝换代,我们县令依然还是十几年前的陈光蕊!

这旁的父母官会有这么舍不得自己辖内的百姓吗?

我们县令若不是关心着我们,会一直不挪窝吗?

这附近的县城哪个不知我们山阳县县令最最关心民生,时时刻刻惦念着百姓的贫苦生活,每每到了春耕秋收,我们县令都会事必躬亲去田野里视察,

那都恨不得亲自下手干活……】

小二哥滔滔不绝着说着山阳县令做的所有好事,江流越听越是汗颜……

一个小偷在杀了真正的陈光蕊取代之后,竟还变好了?

可是这也不能够掩盖18年前他将陈光蕊丢入滚滚河流中的罪恶,如果他真的想做官,为何不自己去考取功名做官,便要夺取别人的?

心中有些不认同的想完这些事,江流儿不由得又想起野史说的这殷红娇和刘洪是认识的……

难不成里边还有别的不可言说的内情?

看来还是需要自己去见一见那殷红娇!

想到此处,江流笑着开口打断还在那里说着的小二哥:

【好了,小二,贫僧已经知道你对你们的父母官有多么的推崇备至了,你现在赶紧的下去整治一些素饭,我们这一路行来腹中正是饥饿难耐!】

小二笑嘻嘻的点头应【是】退了出去。

贴心的小二还合上了门,江流儿正沉思着呢,明广调侃的问道:

【师兄,你这事倒是有些不好办了,再过两年这追诉期都要过了~】

江流儿满头的黑线:

【师弟,你穿错频道了,这里是大唐!】

明广嘿嘿一乐,颇有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态,江流儿也来了兴致:

【师兄,你要这么说,18年前是你当政还是你老爹当政,这犯了事的贼子刘洪,应该按照哪朝法律来办呢?】

提到这个明广倒是来了精神,一槌定音道,

【甭管是哪朝法律,这杀人就得偿命

这刘洪听着确实做出了不少的实事,但一步错步步错,他本就偷了别人的人生,还霸占了别人的老婆,就这还想生?

我看未必,这对对错错,本就是个无解的话题,

但法不容情,杀人就是杀人,甭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什么年龄,你该偿命就要偿命!】

明广掷地有声的说吧,目光灼灼的看向江流儿,

【师兄,你不会因为这刘洪十几年做出来的政绩而心慈手软吧?】

江流儿扶额苦笑:

【师弟,你从哪里看出我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明广假装思考了一下,娓娓道来:

【从很多方面,从我来金山寺便知道,这每年金山寺80%的香火银子都被你以各种各样的名头散了出去,

那些饥寒交迫,病重孤苦的人家都得到了实实在在的救济!

再说了,整个金山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江流儿仁善的大名?】

江流儿突然嘴角斜斜勾起,露出一个堪称邪气的笑容:

【哦~,我若说,我是装的呢~】

明广两手一摊,满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你即使是装的,你能装那么多年,那你也是成功的,甭管是伪善还是真善,你做了才是切切实际,落到实惠处!】

当当当

【客官菜齐了,现在上菜吗?】

【上吧!】

二人止住了话头,小二哥推开了门,一道一道的菜被放在了桌子上。

一只装鸵鸟的妙音,总算松了口气,不用听那堪称真实的人性。

吃过午饭,江流儿决定晚上的时候去一趟县,本就过来打个酱油的明广和妙音,吃过饭之后便结伴去了山阳县的寺庙去挂单,

江流儿则是在客栈住了下来,静等夜晚的到来。

夜来的很快!

眨眼的功夫月已升至高空。

连衣服都没换的江流儿就那么穿着僧袍,手中捏着佛珠,来到了县衙门墙外。

打眼辨别了下方向,江流儿轻踏步一下便跃至高墙,很容易的便找到了在后院禅堂烧香诵经的县令夫人殷红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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