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客人正是秦文茵,见赵珍珠淡定地移开视线,她脸上划过一道不悦,赵珍珠有什么资格无视她?
她的贴身丫鬟喜鹊也露出不忿,“小姐,她这般无礼,要不要我去……”教训她一下?
话没说完,被秦文茵打断了,“随她去吧,别惹事。”一个明理懂事的主子身边不可能有跋扈的丫鬟,反之下人跋扈说明主子管教不严或人品不怎么样,她不能因为一个赵珍珠,坏了名声。
“知道了。”喜鹊不甘不愿道。
她们说话的声音不大,赵珍珠离得又有点距离,听不大清楚,但她敏锐地觉得这对主仆的对话内容和她相关,而且带着恶意。
她眉心忍不住轻蹙,她都和韩文远解除婚约了,又没招惹过女主,女主为什么对她带有恶意?小说简介里不是写着女主知书达理、温柔善良的吗?
各种想法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赵珍珠还是摸不到头绪,她暂且把心思压下,只提醒自己以后遇到女主时多加注意。
“毫不夸张地说,我们布庄的布料是县里最齐全的,甚至京城流行的布料也有,比如那一匹月白色的雪缎,触感细腻丝滑,好似有光泽流转,最适合做里衫和夏衫;还有那匹妃色散花绫,颜色鲜艳但不俗,和姑娘你的肤色最相衬……”
店里伙计滔滔不绝地把几种名贵布料介绍了一遍,然后笑着问赵珍珠:“不知姑娘相中什么样的?我给您取下来。”
这是个做销售的人才,赵珍珠在心里夸了一句,随即面不改色地道:“我有几个弟弟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衣服破损快,想问问大哥最近有没有什么瑕疵布料处理?或者比较便宜的厚实棉布?我多买点回去给他们做衣服,这样,穿坏了我也不心疼。”
店伙计愣神了一下,直呼自己这番口水是白费了,脸上的热情消褪了一大半,但倒也没有生气,往掌柜那里瞅了一眼,见掌柜没理会,他犹豫了几息,实诚地道:“姑娘来的时间挺赶巧,我们正好有几匹颜色染坏的藏青色棉布在处理,说是染坏,但只是颜色不均,布是崭新的,没坏,200文钱一匹,姑娘你要不要?
染色不均有什么要紧的,有的穿就不错了,赵珍珠不等伙计把布料翻找出来,迫不及待地道:“大哥,给我来两匹,不,三匹。”好不容易踩狗屎运遇到这种好事,她要是犹豫,就对不起她赵珍珠雁过拔毛的美名。嗯,这是她刚刚自封的。
一匹布相当于13.33米,三匹布可以供全家用上个一两年了。反正今天已经花了这么多钱,也不在乎这区区的600文了,她不断地默念这句话安慰自己,但事实上,心已经在滴血了,淅淅沥沥地,疼得厉害。
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今天花出去的钱给挣回来啊?老天爷啊,看在我以往那么可怜倒霉(虔诚)的份上,求你保佑我赵珍珠这次做生意开门红、节节高。
她那么干脆,伙计脸上不由得又带出了一点笑,“好咧,您稍等。”
很快,布被拿了过来,成色比赵珍珠想的还要更好一点,很厚实,也不发硬,只是时不时有块地方泛白,像洗水的效果一样,完全不影响美观,至少在她眼里不影响。
正要掏钱,店里又来了人。
来人一身蓝色和灰色相间的粗布袄裙,同样梳着双丫髻,她进店一眼就发现了赵珍珠,瞳色一亮,朝她走了过去,嘴上同时熟稔地道:“珍珠,你怎么在这里?”
赵珍珠缓慢地转头,盯着来人看了几秒,才认出对方是谁,正是原主那个在县里某大户人家做婢女的小姐妹,原主就是通过她知道哪里能买到的迷情药,本名叫钱丫儿,当婢女后被主家赐名为春红,之后一直以春红自称,不准别人喊她本名。
“是春红啊。”赵珍珠也热情地叫人,“家里缺布,我来买一点。”
春红目光往柜台上一看,随即露出一点嫌弃之色,嚷嚷道:“你怎么挑这么老气这么土的布料买?”
她家境其实并不好,家境好也不用卖身为婢了,只是在大户人家生活久了,见多了富贵东西,见惯了富贵人糜烂的生活,不知不觉就自视高人一等,认为自己是其中的一份子,于是,理所当然地挑剔起那些寻常的甚至以前其实也买不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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