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阳青感受到了来自青娘的万点伤害。

“亲儿子在你眼里如草芥,你会后悔的。”

周翠芬白了自己儿子一眼,

“啥草不草的,咋,你想让老娘咋个后悔法?说说看,老娘保证不打死你。”

肖阳青向后退了半步,

“没,我胡说八道。娘你杀鸡,那个鸡血是不是也得留着,我去再拿个碗来。”

说着肖阳青拄着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拐向林微微家厨房。

林微微这时候也端了一只装着盐的大碗出来了。只是路走的稍微慢了些。

见肖阳青狼狈的模样,就知道,定然是嘴贱惹祸了。

“婶子,碗拿来了,里面我稍微加了一点盐,你看够用不?”

周翠芬瞄了一眼大碗,点了点头,

“没想到你个城里丫头,还懂这些,刚好够了。

你先离远点,别吓着。”

林微微马上躲到了一边去,上辈子曾经杀过一次鸡,

当时没什么感觉,只是后来那种活鸡在手里的触感,让她记忆了很久。

甚至连续几年再也没吃过鸡肉。

有过一次的经历,林微微自然不想再感受一次那种心理上的不适应。

眼不见心不烦。

进了屋里,翻出那个搪瓷的大洗脸盆子准备待会儿用来烫鸡毛。

又把小锅里加满水,点燃了灶膛里的柴火。

见火势不错,林微微又往里面加了大点的木头,这样能烧得更久一些。

很快周翠芬从外面进来了,问了林微微用啥烫鸡毛,就把盆子先拎了出去。

只见老太太先把大根的鸡毛,能拔的都拔下来,

再剩下的就等着开水烫了,烫过之后再拔毛不容易把鸡皮破坏,还能拔的干净。

肖阳青从灶房里伸出头,看向蹲在门口的周翠芬。

“娘,你咋不在家里把鸡杀好了再拿过来呢?”

周翠芬白了儿子一眼,累了从旁边捞过一个木头墩子坐在屁股底下。

“我是想在家杀来着,咱家前后左右都是人。

知道我杀鸡了,指定晚上我炖鸡吃的时候,咱家门口得堆满小崽子。

你说我给还是不给,一人一口半只鸡没了,

不给那些个死崽子在咱家门口打滚号丧,晦气不?

那些个老娘们又得到我跟前哭穷,他们不烦老娘都烦。

打人也挺累的,莫不如我拎过来这里炖了,

到时候你跟林知青也能好好补补,要是能胜点汤就给你二哥留点。

你二哥最近也是挺累的,生产队的老牛都没他辛苦。”

肖阳青笑了,林微微听了动静也出来了。

“婶子说得对,肖二哥确实辛苦了。

婶子也辛苦,晚上把叔叫来,咱们一起吃吧,我看着鸡挺大的,能有个五六斤了吧?”

周翠芬听了,那叫一个得意,

“那是,这鸡我都养了三年了。出来之前我刚称了一下,足足七斤二两。”

林微微竖起大拇指,

“婶子就是能干,鸡养的也好。那个婶子,水烧开了。”

周翠芬起身,端着盆就进屋了。

“林知青你进屋去,这玩意有味,难闻。”

说着不由分说把林微微给推卧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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