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发丝大概干了个七七八八。
她抬眼回看了一下君怀渊,水汽弥漫的眼眸落在君怀渊的眼中,是说不出的滋味。
她微微抱怨,“你怎么又在念心法?你就那么不想和我亲近吗?”
君怀渊头疼应该怎么和郁念白解释这件事情。
他此刻心猿意马,脑海里全是一些浮想联翩的画面。
全拜郁念白所赐。
“你会怪我吗?”郁念白坐起仰身,松开包裹着君怀渊的手,将两只手臂挂在君怀渊的脖子上。
“怪你什么?”君怀渊一手支撑在床边,他无力一笑,看上去带了几分纵容的味道,“怪你给我下迷药还是怪你给我下药?”
这迷香里有什么问题,昭然若揭。
这药里的崔清的成分委实不少,君怀渊一闻就浑身开始发热。
忍了许久的躁意让他的额头沁出薄汗。
他要怪她吗?
对上郁念白含水雾一样的眸子,君怀渊目光移游在她纤细浓艳的眉目上。
他没有怪她。
郁念白想做什么君怀渊知道,他今年就快满二十四岁的生辰了,又不是毛头小子,他哪里能不懂呢。
而且……君怀渊完全理解郁念白的冲动。
因为君怀渊从不是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排斥、抗拒。
早在每一次的亲吻亲昵之中,君怀渊都有在努力遏制住自己那些漫无边际的想法。
如果不是另有心思,那他又何须去拼命的抑制那些想法呢?
他的心思并不干净。
即使每一次都在拒绝,每一回都不曾主动,可是他知道自己一直想主动、主动的攻城掠地,欺身而上。
只是他这么多年所学告诉他,他不能那样。
“好了好了。”郁念白作出无奈的举动,“给你解药还不成吗?”
君怀渊闻言松了一口气。
他还真怕郁念白要霸王硬上弓。
她看上去是真的能干出来这种事情的人。
万幸,她这次也是同以往几次一样,只为了捉弄玩笑他一下。
她拿出一个陶瓷瓶打开,然后放在君怀渊的鼻底。
轻轻嗅了嗅,君怀渊感觉到清凉的气息在自己鼻间穿过。
“好了,解药给你了。”
郁念白的双手还搭在君怀渊的肩颈上,她笑着看向君怀渊。
“有没有感觉好一点了?”
君怀渊确实感觉昏沉的脑子开始渐渐清明起来,他身上的力气也一点一点的开始在恢复。
可是见郁念白还是眉目盈盈,笑容满面的模样,君怀渊直觉有什么不对。
很快,君怀渊就发觉到是哪里不对了。
他本沁出薄汗的额头还在出汗,而且他开始越来越热,甚至更热。
君怀渊开始低低喘气。
“你不是说,要给我解药吗?”
郁念白的手指拂过君怀渊眼尾因热而出的水色。
“是啊,我把你的迷药解开了。”郁念白吐气在君怀渊的耳廓上,“可是解药的副作用就是这个啊。”
君怀渊热的开始不自觉的拉开自己的衣襟,他简直要被气笑了。
“所以你横竖都是下定决心要这么做了吗?”
郁念白面对君怀渊半是狠话半是威胁的态度,丝毫不慌。
身上仿佛被一簇火苗瞬间点燃,先是额头再是脖颈,顺着往下,浑身上下像是被熊熊火焰灼烧着,让君怀渊气喘急促的呼吸。
半是欲火难耐,半是慌乱逃避。
君怀渊的意识在清醒和迷离间反复切换。
怪说不得人要清心寡欲,这色之一字,真是让人生不得、死不能,欲海挣扎,苦不堪言。
“你怎么汗水越流越多了啊?”郁念白故意问道,她柔软细腻的指腹在君怀渊热到不行的额间游走,清凉的触感让君怀渊瞬间不自主的去靠近,迎合。
猛地被郁念白紧紧抱住,君怀渊瞬间感受到身上难耐的灼热有短暂的缓解,身上得到了一瞬间的舒缓。
就在这喘息的空档里,君怀渊鼻尖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芳香。
那是郁念白身上的鸢尾花香。
明明平日里闻着是那么淡、那么清雅的香气,此刻却又显得那么浓烈、那么惑人。
“鸢尾是药也是毒,公子可要小心才是。”
猝不及防的,君怀渊记起了郁念白初见自己时对自己说的话。
是药,也是毒。
半干未干的长发依稀还有点潮气,君怀渊本能的侧偏了头,往郁念白耳后嗅去。
越发浓烈缠人的气味。
郁念白这时候不老实的在君怀渊身上动了动,她本就紧紧的抱着君怀渊,这样的扭动,无异于是火上浇油。
刚刚才稍微舒缓了的身体再度被人催燃,而且这次的复燃让火势变得更加凶猛。
君怀渊眼里是无奈,他叹息。
郁念白真的很懂如何将人挑动起情欲,或许是因为君怀渊意志不坚定,或许是郁念白下得药太猛。
总之,君怀渊是没有办法做到无动于衷了。
要再默念一遍心法吗?
君怀渊想到这里就不由得苦笑出声。
他体内的心法早就已经运转了不知几个周天……可它却一点用都没有。
一点都不能帮君怀渊做到冷静。
大概是因为情/欲属于人之常情,所以无论再怎么默念心法,也不能将它彻底摒弃吧。
郁念白将自己的下巴放在君怀渊的肩膀上,她轻轻的摩挲。
浑身不可抑制的微微一震,君怀渊喉结上下滑动,身上的酥麻感觉是他前所未有的体验。
汗水早就将君怀渊弄得如同刚从水中捞出来一样,额间的汗水滚落,划过他的眼睫,湿了他的眼前景色。
君怀渊觉得自己相当难堪,他好像没有哪一刻能比现在还狼狈。
他嗅着那变得明显蛊惑的花香,得寸进尺的深埋下头,他汲取着郁念白身上的幽幽香气,明明那么浓烈扑鼻的气息,君怀渊却觉得好似闻不够似的不断在郁念白身上索取更多的气息。
然而当君怀渊主动的靠近郁念白、主动的索要更多的时候,却被郁念白雪白柔嫩的肌肤给迷失了心神。
那如凝脂般光洁的肌肤,那一碰就软到不可思议的触感让君怀渊放轻了力道,放缓了呼吸。
仿佛重一点、急一点就会伤到它一样。
视若珍宝。
郁念白大胆肆意的主动接触引得君怀渊浑身颤栗,他心底像是被那迷惑人心的花香钻入了,控制着他心猿意马。
好似得到了满足,可是欲望却又在催促着君怀渊更进一步。
真是要疯了。
郁念白短暂的拉开了和君怀渊的接触,她嘴边唇角挂着暧昧不清的笑意,眼睛却眨了眨,故作不解的问道,“你怎么脸这么红啊?是生病了吗?”
话到最后,郁念白语气里是伪装失败后的调戏。
“要我帮你吗?”
郁念白身子再度前倾。
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寝衣,还因为穿着的时候身上有水而严丝合缝的裹在她身上。
手掌贴在君怀渊的额头,郁念白轻笑两声,“哎呀,好烫啊。”
手腕被君怀渊猛地捉住。
——下一刻,她的手被君怀渊锁在了背后。
“不要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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