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府,今日难得的迎来了贵宾,法正和吴懿约定今日拜访。

糜竺在大门口迎接,谁知不但是法正和吴懿,黄权、李恢、马忠、王平也一起联袂而至。

黄权远远的说道:“之仲(糜竺的字)兄,听闻孝直要来拜访,我等做了不速之客,还望兄莫怪啊!”

糜竺连忙拱手行礼道:“公衡兄哪里话,平日想请都请不来的贵客,来来来,入寒舍一叙!”糜威跟在一旁应对。

入了内堂,分了宾主,一边饮酒一边畅谈,酒至半酣,法正突然问道:“之仲兄,听闻当初太子降生之时,糜夫人在侧,不知可有神异?”

自从董仲舒的天人感应问世以来,但凡牛一点的人物,出生之时都得带点神秘色彩,法正简单一问,糜竺心里就明了了,再加上阿斗言出法随的谣言这几日甚嚣尘上,糜竺瞬间就明白了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

糜竺心里暗笑,嘴上却说:“孝直兄,让你见笑了,太子出生之时并无异常!来,来,饮酒!”转身又吩咐道:“威儿,起歌舞!”

又饮了一阵,糜竺酒意已有了八成,吴懿具备遥敬道:“之仲兄,请!”糜竺端起酒杯饮了一口。

吴懿借故晃悠到糜竺桌前坐下说道:“之仲兄休要诓骗与我,我曾听闻舍妹说过,太子在荆州有两个随身伺候的婆婆,那两个婆婆曾在深夜看见太子头上长出发光鹿角,被里探出龙尾,婆婆吓倒,撞倒铜盆,太子惊醒恢复正常,之仲兄,太子二岁尚且有此神异,出生之时岂无仙像?”

糜竺醉眼朦胧的说道:“太子出生之时,我并不在身侧,不知当时情形,诸位勿怪!”

此时黄权说话了,黄权说道:“诸位可知,当初是我劝刘璋小儿万务引汉中王入蜀,可刘璋小儿鬼迷心窍一般,就是要引汉中王入川。简直将西川拱手相让一般。”

糜竺听闻便道:“何止是西川,太子未出生之前,汉中王四处奔波,毫无容身之所,太子出生之后,那荆州简直就像上天硬塞给汉中王一般,太子是有福之人啊。”

法正看了看吴懿,再看看已经将要烂醉的糜竺,连忙端起酒杯说道:“之仲兄,太子殿下自然是有福之人,作为太子殿下的舅舅,你也是有福之人啊!”

糜竺道:“诸位不知,当初长坂坡上,我走失了妹妹,就是汉中王都被射中两箭,我料想一个小儿如何能在八十万敌军中活下来。可谁曾想,赵子龙怀抱阿斗在八十三万曹军中七进七出,太子丝毫未损,就连子龙都丝毫无伤,那曹兵射出的箭就像长了眼睛,只从子龙身边擦过。”

马忠插嘴道:“真龙天子自有天佑,莫非子龙是真龙天子不成?”

法正道:“德信兄休要胡说,真龙天子明明是太子。”

糜竺慌忙道:“孝直兄慎言,当初太子出生之时,仙音袅袅,仙香扑鼻,羊水曾流到床上,床上便长出灵芝,甘夫人在生阿斗之前,曾有帝君将北斗星送入口中言道‘汝命非贵,能为天子母,然必折寿命’,玄德公一心匡扶汉室忠于皇帝,故而不让我等将此事宣之于众。是故孝直兄慎言……”糜竺说着说着打起了鼾。

法正等人见状,只得告辞离去,待他们出了大门,醉倒的糜竺自然睁开眼睛,把正在搀扶糜竺的糜威吓了一跳道:“父亲,您没有醉啊!”

糜竺道:“什么是醉,什么是醒。做人啊,一定要该醉的时候醉,该醒的时候醒。若他们真的把汉中王推上那个位置,我们糜家就真的富贵了,顺水推舟而已,何乐而不为!”糜威拜服!

出了门的益州重臣并未各自回家,反而一起聚到了法正家里,吴懿说道:“难怪太子能做到言出法随,原来竟是真龙天子!孝直兄,我等该如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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