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威自从出生,接触最多的还是商业,他本身对商业并不排斥,甚至有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喜爱。只是自从父亲跟随刘备之后,糜家慢慢将身份向士族转变,虽说一直到现在,糜家还未被荆、益二州的士族完全接纳,但是父亲也不允许他再去经商了。

此刻了解了阿斗的想法,内心对阿斗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相对于目前社会的主流思想,阿斗的想法真可谓是离经叛道,典型的“叛逆”期青年,只是这个时代没有叛逆这个说法。

糜威知道阿斗在这个问题上已经考虑周全了,来找自己无非是觉得糜家有经商的人才,想要借鸡生蛋而已,若是此时自己拒绝了,恐怕以后阿斗的核心圈子自己以及身后的糜家再也进不去了。

糜威说道:“感谢太子开导,糜威恍然大悟,只是不知下一步我们该如何做?”

阿斗说道:“我已经见过吴家的吴征、吴建二位兄弟,又见了三叔家的张苞,现在已经命三人前去募军,只是军需物资一概没有,日后军队的给养也是一应全无,如今我希望表兄能先借我些财货物资,待我们这精盐盈利之后,我再还表兄。”

糜威此时哪还能拒绝,想当初刘皇叔一穷二白之时,父亲都敢举家族之力鼎力相助,现在二代投资二代,怎么看都不像亏本的买卖。于是说道:“太子放心,我糜家必定举全家之力助太子事成。”

糜威说完就有些后悔,因为他突然想到益州地处西陲,这海盐都是在沿海,太子再大的能耐,去哪儿弄这许多粗盐啊,这简直就是在诓骗糜家财货嘛!

阿斗听糜威这么说,明白糜威小看了这盐的利润,不消三月,这盐就能卖遍天下,怎么可能让糜家就到了倾家荡产的地步了,于是说道:“表兄言重了,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只需要三个月,三个月之后精盐之利足以支撑一万军队无忧,甚至还有剩余。”

糜威终究年轻,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疑问:“太子,若是以利润而言,若是有足够多的原料,的确有这么大的利润。但是我们益州哪里寻到这么多的粗盐呢?”

阿斗“哈哈哈”笑道:“表兄无忧,此事我自有计较,现在你就做好两件事,第一是和张苞及吴家兄弟商量好军需物资的供应,这是大事,不可疏忽;第二就是选择合适的地点建造一个作坊,周边必须水源充足,同时你要派出商队去珠崖(海南岛)采购广幅布(汉朝的棉布)。”

糜威说道:“作坊本就有,承蒙汉中王关照,糜家现在经营着成都的盐酒生意,不知太子殿下要做何用?”

阿斗一听,喜出望外,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再次确认,刘备真是亲爹啊。于是拿出几张白娟,白娟之上画有图样,按照图样可依照山势造出来溶解池,过滤池,沉淀池。第二张白娟记录着详细的炒盐之法。第三张白卷画了一个特别大的茶壶,茶壶外面有一根特别长的弯曲管子用来蒸馏酒。

阿斗将三幅图交给糜威收好说道:“表兄,这三张白娟都是我找画师画的,都是价值万金的宝贝东西,尤其那个制酒的,你要盘下一个匠铺,用可靠的人来做,而且一定要做好保密。”

糜威自然明白这三幅娟的价值,正准备表决心,突然家丁禀报道:“少爷,外面有马家的家丁送上了拜帖,邀请少爷西山道观清谈。”

阿斗问道:“那个马家?”

那家丁看看糜威,糜威说道:“太子殿下,我与马家马谡私交甚好,他经常邀我清谈。”刘备自从占领益州之后,为了尽快消化掉益州的本土势力,对益州原有士族多有拉拢,这让原荆州派感受到了危机,因此对元老派多有亲近。

阿斗突然想起来后世的一句经典名言“清谈误国,实干兴邦!”问道:“参加清谈的都有何人?”

糜威道:“庞统、简雍、吕凯、傅肜、费祎、董和、邓芝、陈震、蒋琬、董允、秦宓、杨洪、马良、程畿家的子侄都有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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