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一双黑色的男人的棕色皮鞋,江南头顶传来刘炎的声音,\火起得太蹊跷了,也太巧合了,怎么可能跟陆瑾年没有关系?

“负责这个案子的是城东巡警支队,人称铁面无私的沈桥。”刘炎递给江南一张名片,“如果你不信大可去找他确认。沈桥你也认识不是吗?”

沈叔?

江南将所有的资料收起来,冷眉对刘炎说,“我会去查的。”

江南没有回房间,她也没有心情与陆瑾年周旋,现在的她只想知道真相,她迫不及待的要一个真相。

然而江南的心中又隐隐的不愿意去知道真相。

她怕,怕刘炎说的都是真的,她怕这些年真的是她误会了陆瑾年,她怕这些年每一分的痛都是自作自受。

她怕,如果刘炎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她苟延残喘到今时今日还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真的是她冤枉了陆瑾年,那么这漫长的受尽折磨的三年岁月时光,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去面对如同笑话一样的人生。

陆家老宅二楼,陆瑾年站在宽大的阳台上,一身西服笔挺,深沉的凝视着一路追寻着江南慌张逃跑的背影,黑眸深处复杂难明。

江南照着名片上的地址,穿过重重小巷才找到沈桥的家。

当年沈桥和江南的家只隔了一条街,江南放学的时候就会路过沈桥的门口。曾经有一次她在路上被小混混调戏,沈叔当场就把那人打得鼻青脸肿,从此就连学校最凶狠的混混都不敢找她的麻烦,因为人人都知道她有整个警察大队最勇猛的沈桥做后盾,她是沈叔疼爱的丫头。

后来城市开发计划实施了,沈叔那边拆迁的早,搬得也早,他们之间的联系也就越来越少了。

沈叔还在警察大队做队长吗?还有阿翔哥是不是子承父业如愿当了警察?

江南敲了敲门,里面走出来一个面容沧桑的中年女人,女子见到江南微微一笑,“哪位?”然后惊讶的看着江南,“你是江家丫头?”

江南淡淡一笑,“沈阿姨。”

“快快,快进来坐坐,这么多年没见了,你可让我想死了。”沈阿姨一边很高兴的招呼江南进来,一边对着屋里喊,“老沈,快出来看看是谁来了。”

江南顺着沈阿姨的视线看过去,沈叔缓慢的推着轮椅从卧室内出来,以前的飞毛腿,如今只剩一只,另一只只剩半截在空荡荡的长裤内,江南的心忍不住一沉,“沈叔,你的腿?”

沈桥爽朗大笑,拍了拍自己的腿,“没什么,一伙抢劫犯扫了两枪。最后还是我方大胜,不算亏。”

“不亏不亏,那你以后别让我推你去公园下棋。”沈阿姨抱怨的说,“江南,我跟你说,以后你找老公绝对不能找你沈叔这样的。自己老公做事太拼命,受苦的都是咱们。”

江南笑笑,沈叔当年可是整个警队的拼命十三郎,沈阿姨当时就常对他们埋怨自家老公不知道心疼自己个儿的身子,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一点都没变。

沈桥拉着江南问,“江家丫头会下象棋吗?这几天你家沈姨跟我置气呢,都不带我去公园了。”

江南笑笑,摇头,寒暄了几句之后,不紧不慢的开口:“沈叔,你还记得当年我家的那场大火吗?”

沈桥微微一愣,脸上慢慢浮现出戚戚之色,他长叹了一口气:“当初我在外地,回来的时候听说你们家出事了,本来想接你过来的,可是……你这丫头,怎么一声不响的就走了,连点消息都没有。”

“沈叔,听说这件案子当年是您经办的?”

“也不算是,我是后来出差回来,经办人离职才接手的。”沈桥好奇的问,“江丫头,你这次来不是来专门看沈叔的吧?”

江南也不虚伪的掩饰,大方点头承认,“沈叔,你觉得我父母的死会是谁做的呢?”

江南这个问题设了一个陷阱,她没有直接问是不是意外,而是问是谁做的,这就默认了一个前提,她父母的死是有人动手脚的,但凡沈桥有一点点迟疑,她都不会相信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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