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你过去点,我闻不着味儿了……”是张铁犁。

“哎呀,张铁犁你别挤我,我都瞅不见了,她们是不是要起锅了?”是张小翠。

“哟,那么多肉,金黄色装了一大碗,看起来确实好吃!”这是王氏。

她看着刚刚装碗的红烧肉,油亮甜香,忍不住擦了擦嘴。

周氏虽舍不得把头从窗子边抽回来,但嘴上仍是说:

“哼,又是糖又是肉,炒鞋底都好吃的咯。”

张铁犁惊叫:

“娘,我看见了,伯娘锅里是白米饭呢!”

“什么?”

不仅王氏,周氏也惊得,两人头挨着头怼窗户,拼命看那个小锅里。

果然是白花花的大米饭。

王氏难掩震撼:“不得了了,大嫂都吃上白米饭了!”

那可是白饭啊!

谁家没事吃白米饭?

他们一直以来吃的可都是粟米,不够吃的时候,还掺豆子呢。

吃得肚子叽里咕噜响,臭屁特别多。

白米饭这玩意,想都不敢想。

庄稼户一年到头就得那么些白米,像老张家,都是要拉出去卖的。

否则钱银从哪里来?

米就是大头。

种米的人可舍不得吃好米。

但大嫂竟吃起白米?

卖草药究竟挣了多少钱啊,她敢这么大手大脚地花,以后日子都不过了么……

王氏周氏各自在心里嘀咕,但没说出口。

最后还是周氏不轻不重地说了句:

“呵,看以后吧。”

煮一锅白米吃谁不会,但以后呢?

走着瞧。

大房端着饭菜回了房,二房三房也各怀鬼胎地散了。

又是一个吃得满嘴流油的晚上,大房母女仨人心满意足地睡去。

谁的房间有人肚子咕咕叫,谁的房间有人抓心抓肝睡不着。

她们不管,反正她们吃得好,睡得香。

桂如月的灵力也滋滋涨回来。

完美!

次日,又是新的一天。

又是从零开始。

兜里没钱好烦啊!

桂如月忧郁望天,带上自己新买的箩筐、锄头、砍刀,又要上山。

“娘,要不别去了吧。”小丫有些担心。

昨天娘回来,说东西被猴抢走,她后怕得很。

耗儿山的猴可凶呢,听说有一年有个猎户上山,被猴群给撕了。

娘一个女娘,怎么打得过那么凶恶的猴子?

她真希望娘不要去。

“我们不吃白米饭了,少吃点也行,娘你别去那危险的地方。”

小丫泪眼盈盈。

桂如月安抚地拍拍她。

“没事的,娘自有办法。”

大不了召唤小黑的蚂蚁大军,咬猴子屁股嘛。她心想。

再危险也得去,家里不能没有钱。

不过如今她的思路发生改变。

黄芪、当归这些药材,终归是有限,如今外围的这类药材,已经被她挖得差不多。

她再怎么勇,也不能托大,进到更甚的密林里去。

再者,这些药材利润高,她容易被盯上。

何不多做些单价低的,图个量大,风险降低许多。

她把目光重新放在大驳骨丹上。

摘光的大驳骨丹,还能不能再快速长出来呢?

今天,她就试着给植物注入灵力。

她费劲输了半天,灵力所剩无几。

可是仔细一看,好嘛,一点变化也没有。

真是哔了狗!

要不还是找找草药吧,她无奈地想。

然而危险无处不在,她刚拨开一处草丛,一阵熟悉的风再次从耳边刮过。

新买的箩筐,又被猴子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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