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陈周路转身,轻轻点头。
"有人举报你涉嫌故意伤害,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女警亮出银色手铐,准备铐住陈周路。
"你们别带我爸爸走,好不好?!"彤彤额头的伤口未处理,冲出门抱住陈周路的大腿,哭喊着。
陈周路尝试几次都无法挣脱彤彤的手,无助地看着女警。
每个女性似乎都带有母性的温暖,女警看到彤彤额头的伤痕,立刻弯下腰,从口袋里取出手帕替彤彤擦拭伤口。
"姐姐,别...别带走爸爸..."彤彤肿胀的脸庞让她的声音含糊,她抓住女警的手,试图为陈周路求情。
"我们会带他回去问几个问题就回来,你在家里等我们,好吗?"女警的手帕已经被彤彤额头的鲜血染红,她轻声安慰着。
"我不离开爸爸!"彤彤的眼泪如珍珠般滚落,紧紧抓着女警的手不放。
"..."女警犹豫片刻,最后妥协,抱起彤彤率先走向楼下的公寓。
"沈队长!"两名押送陈周路的警察见状,试图劝说沈如月。
"你们先把他带回局里,我去趟医院!"沈如月没有回头,继续向楼下走去。陈周路没有太多疑惑,彤彤由沈如月陪着去医院,他心里稍感安心。
十分钟过后,派出所内。
陈周路被铐在办公室的暖气管上,身体半蹲,姿态别扭。他不断调整姿势,希望能稍微舒适些。
刘刚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陈周路,脸上已无当初被陈周路教训时的畏惧,时不时嘲讽几句。
"陈周路,我要让你明白,你对我动手是个多么愚蠢的决定!"刘刚眨动着他那双小眼睛,威胁着陈周路。
"..."
陈周路翻了个白眼,重新调整蹲姿,无视刘刚。两个案件当事人受到截然不同的待遇,暗示了刘刚在派出所内有一定影响力。陈周路明白此刻与刘刚硬碰硬只会自讨苦吃,还不如保持沉默。
"你就是陈周路?!"办公室门被推开,一位年轻警察手持警棍走进来,斜睨着陈周路,挑眉问道。
"哥,你总算来了,你看他把我打成这样,头上缝了七八针!"刘刚见人进来,连忙起身,指着头上新缝的针线,咬牙切齿地说。
"你就不能安分点吗?!整天给我找麻烦,晚上等着老爸教训你吧!"年轻警察拍了拍刘刚的后脑勺,责备道。
"好歹我们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就不能帮我压压事吗?!"刘刚挨了一巴掌,但并未生气,撇了撇嘴嘀咕。
这位警察正是刘刚的同父异母哥哥,名叫刘铁,平时帮刘刚处理不少烂摊子。血缘关系的牵绊,加上刘志文对刘刚的宠爱,使刘铁对他这个便宜弟弟无可奈何。
"跟我走!"刘铁解开手铐,拉起陈周路朝门外走去。
"哥,狠狠地教训他!"刘刚看着陈周路的背影,眯起绿豆眼,低声喊道。
在审讯室内。
"陈周路,你被指控蓄意伤人,有什么解释?"刘铁逼近陈周路,手指轻敲他的面颊,语气冰冷地质问。
"..."陈周路抬头注视刘铁,沉默不语。
"还挺倔强呢!"见陈周路一言不发,刘铁冷笑一声,随手抓起旁边的铁桶罩住陈周路的头,手中的橡胶警棍在手中掂量几下,猛然砸向铁桶。
"哐当!"
清亮的撞击声在狭小的房间内回荡,陈周路耳鸣目眩,眼前星星点点。
刘铁不停手,警棍在铁桶上连击数十下,陈周路感到意识渐行渐远,如同前世走向死亡的那一刻,满心不甘。
陈周路心中愤恨,重获新生,大志未展,难道就要如此结束生命吗?
"刘铁,你在做什么?!"沈如月带着彤彤回到局里,听说刘铁把陈周路带到审讯室,立刻放下彤彤,冲进了审讯室。
"如月,这小子不懂规矩,我得教训教训他!"刘铁见到沈如月,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像个献殷勤的小狗。
"你这是知法犯法,我会向上级反映的!"沈如月说着,取下了陈周路头上的铁桶。陈周路满脸鲜血,让沈如月心中一紧。他看到沈如月的瞬间,一股莫名的宽慰涌上心头,头靠在她的胸前,沉沉睡去,没有注意到刘铁脸色已变得阴沉。
沈如月感觉到胸口的重量,脸颊微红,心想:可恶,他怎么能靠在这里,让自己乱了方寸。
陈周路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在医院。
"你醒了?"沈如月抱着熟睡的彤彤坐在病床边,轻声问道。
"你说什么?"陈周路耳边的轰鸣仍未消退,只能看见沈如月动动嘴唇,却听不清她的话。
"我说,你醒过来了!"沈如月瞥了一眼睡着的彤彤,压低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你喜欢我?"陈周路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向沈如月。
他烦恼着,这该死的魅力,无论走到哪里都无法隐藏!
"无赖!"沈如月一听,俏脸微红,娇嗔地责备了一句,然后将彤彤放在旁边的空床上。
沈如月转身离开病房,陈周路还沉浸在惊讶中。
"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是这样直接的吗?"陈周路挠挠头,有点困惑地自言自语。
不久,沈如月带着医生返回病房。医生简单检查了陈周路的身体状况,转向沈如月。
"医生,他怎么样?"沈如月看着医生面无表情的样子,紧张地问。
"轻微脑震荡,回家好好休息吧!"医生说完,转身离开。
"谢谢医生!"沈如月送走医生后,再次回到病房。
"我已经查明事实,是刘刚首先攻击彤彤,他的行为不当。但你反击伤害了他,他的家人要求一个交代。" 沈如月坐在陈周路的床边,语气坚定地说。
陈周路瞪大眼睛,盯着沈如月,一言不发。
看着陈周路的沉默,沈如月无奈地摇头,取出纸笔,把要说的话写在纸上。
"让他滚!" 陈周路有力地回应。
"你先安心养病,我会照顾好彤彤的!" 听到陈周路的回答,沈如月感到惊讶于他的坚决,她抱起彤彤离开了病房。
沈如月走后,陈周路挂念着纺织厂的布料碎片,拔掉手上的输液管,穿上鞋,离开了病房。
这次事件让陈周路认识到,无论何时何地,自己必须强大,否则只能忍受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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