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在寝殿里一下午,就连饭菜都是送进去的,还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做什么?陈太后悲愤得无以复加,自己怎么努力,却始终没有用,正如一位高僧对她说过,这世间有些事情总是会发生得,即便你极力想去阻止,可你做的一切……她还记得那高僧当时脸上的表情,很古怪,憋了好半天都没有再说话。

两人打成了一团,小小的屋子里两人你一拳我一脚,几乎都伸展不了手脚。大顺吓得避到了管事大叔那里,从他手里拿了盆子遮住脑袋,一边低声问:“大叔,大哥哥怎么和我姐姐打起来了?”

“大师,您说哀家所做的一切怎么了?”陈太后勤学好问。

许慕辰悲愤的大吼了一声,朝柳蓉扑了过来:“你还我的清白!”

高僧憋了一阵,才放出了一个响屁,脸上露出舒服的神色来:“就像贫僧刚刚做的,命中早有注定,再努力,一切依旧只是一个屁。”

“是,那女飞贼就是我。”柳蓉笑嘻嘻的点了点头:“你总算聪明了一回。”

高僧说的真是有道理,自己做了这么多事情,想撮合苏大小姐与许慕辰,可两人依旧是以和离而告终,自己的皇儿竟然变本加厉,将许慕辰招进了寝殿,还能在里边做什么……陈太后以一种悲绝的心情踏入了盛乾宫。

“柳姑娘,请你说实话,京城里前一阵子出现的女飞贼是不是你?”嘉懋望着相宜,眼中充满了愤怒,他越想越可疑,越想越觉得柳蓉就是那个女飞贼,想到自己经历过的各种苦难,几乎要无语凝噎。

寝殿的门果然是紧紧的关着,能看到里边有灯影晃动,陈太后踏上汉白玉台阶,很威严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两个内侍,一个小内侍转过身去,战战兢兢的拍了拍门:“皇上,太后娘娘过来了。”

他越想越有可能,柳蓉在京城的时候,女飞贼隔些日子就要出来晃动一下,可他与柳蓉一道游山玩水以后,京城出奇的平静,再也没了女飞贼的消息,好像她已经金盆洗手,回乡养老去了。

许明伦将门打开:“母后,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从他与苏国公府的大小姐成亲以后,他就交了霉运,每次他没在府中的那个晚上,京城必然会有富户失窃,那女飞贼还丧心病狂的将他与下属整成一堆,让京城到处都是他们的流言蜚语,是不是都与这眼前的柳蓉有关?

陈太后将她拨到一边,大步走进了寝殿,眼睛往里边一打量,就看到站在床边的许慕辰,衣裳穿得整整齐齐,没有她想象中的衣裳不整。

许慕辰盯着柳蓉看了很久,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陈太后舒了一口气:“皇上,你跟许侍郎在商量什么军国大事呢?”

“是。”柳蓉骄傲的一挺胸:“我的易容术不错吧?你们那么多人,竟然没一个看出来。”

话里满满的讥讽。

“什么?”许慕辰脸色一变,上上下下打量了柳蓉一眼:“你就是金花婆婆?”

“母后,朕与慕辰真是在商议军国大事。”许明伦一看陈太后的脸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母后总是这样不纯洁,他跟许慕辰分明是很纯洁的兄弟情谊,白得像一张纸,啥都没有,可在他母后心里,他们两人之间是那样的——五颜六色色彩缤纷浓墨重口。

“许慕辰,你还记得那位金花婆婆吗?就是我。”柳蓉有几分得意,空空道人教的易容术可真是好使,连这位前刑部侍郎都给骗过了,到现在都还相信那金花婆婆真是年过七旬的老妪。

“哼,有什么军国大事要到寝殿里商量,而不是等早朝的时候廷议?”陈太后压根都不信,别说她不相信,就是连跟着她过来的内侍宫女们心里都觉得太后娘娘说得实在有理。

许慕辰迷惑的看了柳蓉一眼:“你怎么知道飞云庄的事情?”

许明伦也不着恼,笑着指了指那张阔大的龙床:“母后,我跟慕辰正在捉贼呢,你看到床上放着的碧玉夜光杯没有?”

“这次我不要银子,只是想打听一些情况。”柳蓉将瓶子朝许慕辰晃了晃:“你上次在飞云庄调查了小香与小袖暗中活动情况,有些什么收获?我想知道她们究竟是不是生死门的人,又是谁派出来的。”

陈太后眯着眼睛朝床上看了看:“皇上,你又来糊弄哀家,哪里有什么碧玉夜光杯?”

“你真是啰嗦。”许慕辰没好气的看了柳蓉一眼:“我还不知道你是要银子?多少银子只管开价,小爷我不缺钱!”

许明伦与许慕辰两人都一齐转头往床上看了过去。

许慕辰伸手的那一刹那,柳蓉将手缩了回去,他一把捞了个空。

大红的锦缎被子铺得平平整整,那只本来该摆在上边的碧玉夜光杯……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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