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怜拉开木头门栓,打开半扇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身穿破烂布衣,浑身脏兮兮的可怜女子。

“你是?”

那女子同样满是不解,后退几步朝周围扫了一眼,发现自己并未走错。

“我...我叫杜丁香,为...为何我从未见过你?”

“我叫陈怜,是...”

“嫂嫂,谁来了?”徐青青从厨房跟了出来,歪着小脑袋看去。

随即,她睁大着眼睛,不可思议询问,“丁香姐,你怎么了?”

眼见徐青青认识,而且关系还不错的样子,陈怜便让她进屋一叙。

杜丁香瘦巴巴,蓬头垢面的样子,显然是生活十分困苦,作为同样生活不好的陈怜来说,心生些许怜悯。

客厅。

杜丁香坐在竹椅上,低头看着那黑色布鞋,布鞋缝缝补补,鞋底穿了一个洞,瘦小的身体拘谨地坐着。

陈怜在客厅拿起火盆,迈着步子来到厨房,用夹子在炉灶捡了一些碳,扔在里面。

再快步回到客厅,端放在杜丁香面前。

“谢...谢谢你。”

陈怜摇摇头,“我是徐鹤的娘子,不知杜姑娘来此,是因何事?”

徐青青握住她的手掌,稚嫩清脆的声音传出,“丁香姐,谁欺负你了?”

杜丁香的丹凤眼流出热泪,顺着那张鹅蛋脸,啪嗒啪嗒的掉在手背。

“自从我爹去世……”

经过她的讲述,原来是她爹杜冲去世后,家中就剩下杜丁香和母亲林翠兰,母女俩平日做着织布手艺,家里种了几块庄稼。

母女二人生活虽然辛苦了点,但还能勉强维持下去。

岂料,村里恶霸李狗剩,仗着哥哥在衙门当了个捕头,便野蛮霸道,恃强凌弱,对着母女俩勒索,甚至打起了杜丁香的主意。

在一天夜里,潜入杜丁香的闺房,想要强奸她。

杜丁香及时惊醒,拼命反抗和呼喊。

身上的伤便是那晚所留。

就在绝望之际,林翠兰冲了进去,母亲护子的天性被激发而出。

对着恶霸李狗剩一顿猛砸,最后倒地不起。

当时母女俩吓了一跳,林翠兰轻轻试探着他的鼻息,发现还活着。

这才大松一口气。

周围两家邻居听闻动静便赶了过来,将李狗剩叫醒,并训斥了一顿。

可是,李狗剩以受伤为借口,要求杜丁香嫁给她,不然誓不罢休。

如今打扮成这般脏兮兮的可怜模样,就希望李狗剩能嫌弃自己。

奈何作用并不大。

听完杜丁香的话后,客厅陷入沉默。

卧室门被打开,三人纷纷望去。

“大姨娘。”

杜丁香走上前,搂住林翠的腰,在其怀中低声哭泣。

“怎么了?”

陈怜过来搀扶着她,来到竹椅坐下。

杜丁香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把事情叙述了一遍。

她一脸愤慨说道,“这李狗剩欺人太甚,欺负我妹妹一家算何本事。”

陈怜这才知道,原来林翠兰是婆婆的妹妹,怪不得会过来这里。

杜丁香抹干眼泪说道,“娘让我过来躲在这里,她一个人在家里。”

“咳咳咳。”

林翠激动的捂着嘴,猛地咳嗽几声,“不可,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家中。”

话音刚落,从竹椅子上站起身,想出门去找自己的妹妹。

陈怜将其拉回,劝解道,“娘,您病重在身,不可前去,我过去叫相公回来,届时我与他一同前去,可否?”

“是啊,姨娘身体孱弱,自己身体要紧。”

自己虽然同样着急,但如今林翠这般模样,又怎么能让她出门受寒。

林翠只好坐回椅子上,陈怜穿上徐鹤的棉衣补丁长袍,迎着纷飞小雪走了出去。

安平镇——

陈怜循着记忆,在雪地踩着一深一浅的脚印,来到那破烂烂的老市场。

两旁都是摊子,中间的小路刚好过两个人,沿街都是此起彼伏的叫卖声。

马青哼唧唧的杀完一条鱼,抬眼看到陈怜东张西望得走来。

“嫂子,来寻鹤兄?”

陈怜来到他的杀鱼台前,停下步子询问起来。

“你可知他在何处?”

她并不清楚徐鹤在哪摆摊,只是知道在这条街,只是这人多口杂,实在不好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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