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含着眼泪,悲凄地点头,她和江大山确实是夫妻关系,不承认是行不通的。
她脸上带着伤,身子极其瘦弱,风一吹怕是就要倒,流泪的时候都害怕她缺水晕过去。
反观那江大山,身上衣服料子中等,齐齐整整的,一个补丁没有。
腰间还带着一块玉佩,身体更是五大三粗,络腮胡油的发光。
两相对比下,众人心里有了猜测,江大山一般在镇里喝酒,很少来城中心,早出晚归一喝一天的,又被打的变了样。
所以看热闹的人中认识他并不多,反倒是对祝照仗势欺人的行事作风了如指掌。
秦姝没来之前大多数人对这男的还抱着五六分同情,两者可能是什么误会。或许根本就是那祝二公子看不惯他,找个借口教训而已。
可现在看到乔花一个人女子家带着孩子,脸上,脖颈都有被殴打的痕迹。便知道这事多半是真的,就算真的不是小偷,这男的也不是个好人。
打骂妻子,苛待儿子,自己穿好衣,吃美食,哪里算得上什么良善之人呢。
现在再看这人乍一眼人模人样的,细看凶神恶煞,刚才分明还想打这辛苦赶来救他的妻子,真是可恶,
阴差阳错祝二少爷倒是做了件好事,也算是积德。
看热闹的人交头接耳,看向江大山的目光变化几分。
江大山被人按着,眼睛肿起眯成一条缝,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只想着回家后非要把这该死的婆娘往死里打一顿,再去柳街快活一晚。
可惜他只能想想了。
大家都看出来了,小厮看乔花一个人女子家,带着孩子,露出的皮肤上没一块好肉,知道是个可怜人。
他也是贫苦人家出身,看到乔花想起自己早早嫁人的姐姐 ,语气不自觉放缓几分,
“我告诉你啊,你家男人敢偷我家公子的钱,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看你可怜找人把他带回去吧!”
反正公子现在已经息火,就放过这可怜女人吧。
听到这话秦姝放下宁知,身子一歪直直跪下,指着前面的江大山,涕泗横流,声泪俱下
“小伙计,他既然偷了东西 就应该把他扭送官府啊!”
杀人还要偿命呢 ,他三番五次往死里打乔花,又偷东西。哪里有不负责的道理。
“ 这……”那小厮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了。
赵婆子赶紧拉秦姝劝和,“乔花妹子,那小老爷已经大发慈悲放过你们了,别再闹了,赶快带着你男人走啊。”
带什么带,那么重一个死猪,我怎么带得起他。
你这么担心她,怎么不把他带回家自己当儿子。
我今天就是要闹个痛快!
周围的人也大多是这样的想法,祝家二少可不是很好认,已经松口就该早点带着回来,就算男人打她,也不能送到官府啊。
在这个时代,男女离婚有三种,休妻,和离以及义绝。看似十分公平,主导方无一例外是男子。
女子不管是哪一种方式,下半辈子都是站不起来的,娘家指责,邻居议论,一个弱女子没有生活来源更养不好孩子。
结果多半是和江大山的前妻一样被丈夫净身出户的赶出去,娘家回不来,一个人出走异乡,独自一人过完下半辈子。
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管男人怎样,既然嫁过去就应当好好服侍这才是,是这个时代男女的普遍认知。
男的思想根深蒂固,女人即使察觉到不对,奈何无权无势没有能力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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