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什么?

这是个好问题,瞎子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眉头微微蹙起,脸上闪过一丝忧虑。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对祂们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哪怕在觐见了几位祂后,她仍对祂们,不,或者说是祂们之外的那位【*祂】,一无所知。

原来,这世界上,这游戏里,居然还有一位从未被玩家所知的神?

并且还是一位不可直视不可揣度不可预言的神!

既然【*祂】如此神秘,程实......又是如何知道的?

是谁,告诉了他这件事?

瞎子心里乱哄哄的,她不单是在为自己的无知和莽撞而后怕,更多的是在担心与她同行的传火者。

她看到过自己的未来是与传火者站在一起的,所以她有些担心自己这一算,会把隐秘的传火者暴露在了什么无法抗拒的存在注视之下。

这位被程实称为【源初】的神,一定比现存的十六位【祂】位格更高,不然【*祂】也不可能能够直接摧毁自己的【命运】之骰,并在恩主的庇佑下夺走自己的生命。

【*祂】到底是一种什么存在,又是什么样子......

瞎子的思绪又回到了这个问题,她一直在为寰宇中所有的存在寻找一个属于她自己的认知锚点,【命运】的“视野”帮她完成了这一壮举,但是这次,她失败了。

因为她什么都没看到,甚至都没有黑暗!

当她摇动骰子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死去。

至于手中那枚23面的【命运】之骰在化成灰之前到底摇出了几点,她更是一无所知。

她只知道,自己最大的那颗骰子......好像再也回不来了。

“抱歉,秦薪,这件事情在我没调查完全之前,我还不能跟你分享。”安铭瑜朝着秦薪微微摇头,一脸歉意道,“传火者是特殊的,在无法估算代价之前,它应该尽量远离危险。”

秦薪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不过既然寻薪人都不确定是不是要与他分享,那他自然也就不会执着于知道些什么。

于是他点了点头,朝面前的两人笑笑道:

“同样抱歉,这种身份给你们带来了衡量上的困扰,既然如此我还是老老实实去门外当个保镖好了,至少魁梧的保镖不会允许有人打扰你们。”

说着这位传火创立者居然真的就这么一点也不好奇的走了,离开时还不忘带走了昏迷的阿罗曼尼,这下,房间内只剩两位【命运】的信徒,一场属于谜语人的交流,再度开启。

可这回,真的谜语吗?

不!

完全不!

当秦薪关上门的那一刻,安铭瑜便一脸苦涩的摇了摇头道:“我什么都没看到,这次,连黑暗都没有。”

程实脸色微变,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滑落下去,他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如果能用一场死亡占卜就可以了解【*祂】,那在阿夫洛斯活跃的那些个信仰狂热时代,或许,早就有从神会去做这种尝试了。

很快,笑容又浮上了程实的脸,既然最沉重的话题已经没有了结果,那接下来当然该聊点轻松的,比如......这位【命运】神选,是如何在那位大人的帮助下复活的。

你的莽撞杀死了你,而我救了你,且不论是什么催生了你的莽撞,安神选,救命之恩是不是该多少意思意思?

此刻程实的心里就是这个想法,他也知道他没必要去揶揄一个传火者,可打草搂兔子的事情他要是提都不提一嘴,那也太对不起他的本性了。

于是程实开口便是【欺诈】式的阴阳怪气,一句话直接把房间内沉重的氛围给扭转了过来。

“你是梁静茹的粉丝?”

“?”瞎子愣了一秒,脑中思绪万千的她一时间没理解程实的意思,径直点了点头道,“听得不多,但也算是,怎么?”

可这话刚说完,她自己便跟面前的程实一起,沉默下来。

瞎子沉默是因为自己脑子不清醒说了胡话,而程实纯属是被噎的。

不是姐们儿,好话歹话听不出来是吧,你还真是上了!

怎么,在倒坠之门死而复生一次之后,连接上当地的脑回路了是吧,跟那俩夫妻同频了是吧!

程实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随后便失笑出声,他随意找了张凳子一坐,歪头示意瞎子自觉点,把经历了什么都说一说,好让救人的人知道自己的功劳到底有多大。

瞎子会意,同样坐在桌边,脸色严肃一板一眼的讲述道:

“我......觐见了【死亡】。”

程实眉头一挑,毫不意外,心里还跟嘴哥道了个谢,但很快他就觉得自己道早了。

“祂......似乎对我有些厌恶,不,应该是对我身上的死亡气息有些厌恶。

尽管那时的我意识混乱至极,好像被人占据了躯体,但在【虚无】的庇佑下,我仍能感受到一丝外界的变化,尤其是进入虚空之后,这种感知稍微放大了一些。

所以我感知到了祂的厌恶,也感受到了祂的拒绝。

祂并不想复活我。

那时的我的确生出了一丝恐惧,并在我的意识里越积越多,我本以为自己的莽撞埋葬了接下来的游戏之路,可不知为什么,祂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居然还是选择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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