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岐山村唯一的一位郎中,刘长贵不得不隔一段时间就要下山采药。
几十里外的镇子里虽然有药铺,但太远,也太贵。只有到了集市的时候,他才会偶尔去一趟镇上碰碰运气,淘一两本医书回来。
刘长贵不是岐山本地人,他本是一书生,早年间得罪了权贵,便跑到了岐山村避难。
这一待就是二十多年,娶了媳妇儿,学了点医术,也算有了营生。
唯一让刘长贵遗憾的是,二十多年来,他还没有子嗣。
刘长贵早年间还没学会医病的时候,家里全靠着刘氏一人撑着,劳碌之下伤了身子。
这些年刘长贵想尽了法子帮刘氏调理身体,前段时间,更是学着那花营锦阵里的招式,想和刘氏试试。
结果刘氏哪里受得了这百般捉弄,一脚将刘长贵踢下了床。
刘长贵也知道那些只是奇淫巧技,暗骂自己昏了头,气的将花营锦阵上的小人图尽皆撕了下来。
库房里治跌打损伤的澜缟草没了,这草药平日里用的最是多,岐山村的农户大多自给自足,上山打猎,下地种田,免不了就会磕着碰着。
刘长贵也不敢耽搁,带上采药的家伙事就下了山。
结果下山还没多久,就在路上看见一条十余米长,水桶粗细的大蛇。
刘长贵哪里见过这般吓人的东西,他本来胆子就小,如今更是慌了神,吓得丢了背上的背篓就撒丫子狂奔。结果跑着跑着,就跑到了方兰山脚下。
喘了口气的刘长贵本想赶紧回去家中,抱着刘氏好生撒撒娇,结果一抬头就发现了这方兰山不对劲的地方。
他前些日子恰巧刚来过方兰山脚下,记得这座矮山,虽然不高,但草木生长的也算是郁郁葱葱。
可如今再抬头看去,这方兰山山巅却是光秃秃的,就跟自己的脑袋一样,秃了。
刘长贵听从前教他学医的老师傅提起过,遇到这种隔天变换了模样的山头,不是遇着了天灾,就是遇到了灵草。
老师傅说他一辈子就见过一次,但他虽然见过,却没本事去取,因为这灵草在修行之人的眼中,都是极为贵重的东西。
一株灵草成熟,不但要吸了天地间的灵气,方圆几里之内的凡物,都会成了那灵草的供料。
所以往往灵草生长的地方,周边都是寸草不生。
若是能有幸采得一株灵草,那么对他们这些凡人来说,三辈子都不用再愁吃喝。
刘长贵咬着牙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迈开步子朝着方兰山上爬去。
他倒不是想换取荣华富贵,毕竟老师傅也告诉过他,这玩意就怕有命拿没命花。
若是山上真有灵草,就给自家娘们儿吃了!
心中下了决定,刘长贵也开始朝着山上爬去,结果刚走到半道,山间就起了大雾。
这大雾起的突兀,而且极为浓郁,伸手不见五指,让刘长贵瞬间慌了神,战战兢兢,摸摸索索的走了半天,不但崴了脚,最后还彻底迷了方向。
“完了完了,这好歹也有两三个时辰了!”
刘长贵的身子在忍不住发颤,他知道自己多半是遇到什么怪事了。
“都怪我太贪心了,对不起家里的婆娘啊……”
脚上的痛感越来越强,刘长贵叹了口气,刚坐下歇息会,却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噗嗤……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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