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远初来乍到根本不知道古代的板子有多厉害,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赶紧摆脱阎婆惜,然后重新开始新生活,至于是去找扈三娘,还是李师师,或者是东平府的程小姐,亦或是宋徽宗的帝姬谈恋爱,那就是以后的事了,现在必须和这个蠢女人划清界线。
堂上的人还在肆无忌惮地笑着,而张文远早就对自己的人生有了明确的规划,古时候的刑罚他知道一些,知道杖责虽然难受,但养几天也就好了,可比刺配好多了。要知道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纹身的都不是好人啊,自己以后还要靠这张脸混饭吃呢,万万不能在上面纹一个“犯奸淫罪,迭配沙门岛,屯驻军重役”——那不就社死了吗?
张文远开开心心地领了杖责,县老爷时文彬也没多说什么,这种案子实在太小了,连卷宗都不用写,吩咐师爷几句就行了,要不是因为他是县里的胥吏,他才懒得管呢!
知县退堂以后,张文远和阎婆惜就被几个差役押出了县衙,而此时县衙门前的广场上早市已经散了,不过听说有风化案可以观摩,很快又聚集了一群闲杂人员。
在人群里的张母看着儿子被拖了出来,顿时急得大哭起来,“三儿,三儿,你……哎呀……呜呜呜……我的三儿啊!”
张文远根本没听到老娘的哭声,只顾往刑场走,班头何立成提醒道,“哎……张三,你年过八旬的老母在叫你呢?”
张文远循声看去,就见一个半老不老的妇女在跳脚大哭,脑子一晃就想起了这是原主的老娘,脑子又一晃就想起刚才在县衙里说的话,心中不禁大叫一声,“哎呀……我刚才在县衙里胡说八道了啊,老娘这么年轻,哪里有八十岁嘛!”
想到这他就冲何立成尴尬地笑了笑,“多谢何班头刚才为小弟遮掩,要是县老爷知道了我在乱说话,恐怕就不会饶恕我了!”
何立成哼了一声,转头吩咐手下众衙役道,“把犯人的裤子扒了!”
听说要扒裤子,张文远大惊失色,忙大声叫道,“哎哎哎,干什么啊,要打就打呗,干嘛要脱裤子啊?”
阎婆惜也跟着大叫起来,“三郎,你快想想法子啊,我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丑啊!”
张文远懒得理这疯婆娘,转头对行刑的差役道,“几位大哥,大家以前好歹是同僚,能不能不脱裤子,再打轻点儿,我给你们每人一百贯钱。”
行刑的几个差役本来是要替宋江狠狠地揍他一顿的,但一来宋江已经在公堂上宽恕他了,二来听说每人可以挣一百贯钱,态度立刻就变了。
何立成冷笑道,“每人一百两?哼,张——押——司,你有那么多银子吗?”
他把“张押司”三个字拖得很长,就是在故意提醒他现在已经不是押司了,也不是同僚了。
他的心腹吴刚见了也有样学样地道,“嘿嘿,张——押——司,你是什么德行我们还不知道吗?你身上若有一百贯钱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他的兄弟吴铁也补充道,“嘿嘿,张三,你住着宋押司的房子,睡着宋押司的女人,可曾出过一贯钱?”
差役杨华也说道,“哼,吴二郎说得有理,我们虽然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人,但你连同僚的女人都睡,可见已无耻至极,你今儿就算说破大天去,这顿板子也挨定了!”
三人一煽动,其他人就跟着起哄,王兴的弟弟王平说道,“嗯,说得是,这样的无耻之徒活该打死!”
陈富、陈贵兄弟也说道,“就是,就是!宋押司多好的人啊,竟然被你这样的人污了名声,活该受死!”
曾纪明口舌笨拙,此时也冷冷地道,“奸夫淫妇不得好死!”
眼见事情要失控,张文远忙打断他们的话,拱手道,“几位大哥饶命,饶命啊,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们只要高抬贵手,我给你们打欠条,保证一个月之内给你们,决不食言!”
听说可以打欠条,几人就闭了嘴,都看向何班头,请他拿主意。
何立成冷笑道,“好,那就打欠条吧!”
说完看了一眼阎婆惜,“这淫妇对你也算是死心塌地,你不会看着她被活活打死吧?”
张文远心中苦叹连连,凭什么啊,又不是我做的,干嘛要算在我的头上?欸,算了,算了,反正债多不压身,看在原著里她敲诈宋江也只是为了和原主长相厮守的份上就帮她一把吧。
“好,也记在我的账上吧!”
在公堂上,张文远没有帮阎婆惜说一句话,刚才向他求情他也置之不理,她本来已经面如死灰了,听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心里一暖,柔声道,“三郎……奴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张文远心说,“我有你个灯儿啊,挨完板子赶紧滚犊子,你这个灾星,远哥我一分钟都不想看到你!”
“我们这里一共是九个人,每人一百贯,总共可就是一千贯哦!”何班头继续说道,“要是一个月还不上,可就是一千二百贯了!”
张文远没有去管他是怎么把一百乘以九算出来等于一千的,但是现在形势比人强,他只得签下城下之盟,“好,就按你说的算,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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