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到,我倒是还成为了帮凶了。”徐楠冷眼相看。
“那倒是称不上。”齐翳将金戎卫的贴身令牌扔在一边:
“没有你,他们一样是死。”
徐楠眉间流露出一丝疑惑,那抹疑惑的神情与自己的脑回路联系在一起,那一刻她有了一个很大胆并且离谱的猜想……
“囚车会受惊……是你做的……”徐楠一愣。
“答对了。不愧是……巡撰府的上吏……”齐翳冷笑。
徐楠的心里瞬间一凉。剑刃离齐翳的脖颈不由得又近了几分。
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囚车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受惊了呢!?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操控的啊……
那群金戎卫那么严谨,不是一样中了他的局?
这个齐翳真的是……深不可测……
明明看上去,并不比自己大上去多少啊,这心眼子倒是比自己多长出来不少啊……
真是遭罪……
“若是我想杀你,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初次见面,认识一下。”齐翳双瞳盯着徐楠,用手推了推剑刃。“在下齐翳,十侯齐殇第九子。该你了,徐上吏。”
齐翳最后喊“徐上吏”三个字的时候,特意声音很沉,让徐楠心里格外不好受。
“没什么好认识的。”徐楠收剑入鞘,既然对方没有想杀了自己的想法,也犯不着那么敏感。
毕竟,自己应该是打不赢齐翳的。
“你确定吗?”齐翳饶有兴趣地打量徐楠,“说不定,我们会有机会认识的,并且,很多机会。”
“我可不希望认识一个死囚。”徐楠伸出自己的腰牌,上面赫然显示着——巡撰府,翻过来看,则是她的名字——徐楠,(字)皓翎。
“徐楠……行,我记下了。”齐翳掰了掰自己的手,骨头发出“嘎嘎”的响声。
“我可先给你说明白……”徐楠虽然准备和齐翳平平稳稳度过这段路,但是自己的警惕心却是一直在线的,手指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剑鞘:
“到了地方,你大可以逃,但是我一定会向官府举报你,能不能逃掉,全凭你个人的本事儿了。”
“哦?”齐翳捏了捏自己的脸颊,随后轻轻发笑。
“你笑什么?”徐楠不明白,这话里面的笑点在哪里。
齐翳:“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要逃。”
什么!?
徐楠听到这话的时候,自己真的是以为听错了,怎么可能……
这个人,这个朝廷的钦犯,明明有机会逃掉的,为什么……
“你不相信?”齐翳发笑。
怎么可能相信啊……
“若是我真的想跑,我就不会陪你一起上这马车了。”齐翳摊开手:
“我啊,还是建议你想开点儿。我这是在给你机会,立功呢!”
从始至终,徐楠只觉得这个人说话,牛头不对马嘴。
“好啊,巡撰府,大理寺,三法司,北镇抚司,六扇门,丞相太师,七大家族……我想你应该也知道的,朝中的势力各种各样的,想去哪个?
本上吏亲自送你去……”徐楠顺着他的话说道。
“都可以。”齐翳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更是让徐楠心里一阵不爽。
“都可以?”徐楠脑海里面猛地想出了坏点子:“好啊,那咱们的齐九公子,就搁着金戎卫和北镇抚司选一个呗。”
她就不相信了,把他对金戎卫做的事儿告诉另外一队的金戎卫,那帮人不活刮了他?北镇抚司也行啊,北镇抚司的刑法……啧啧……
她再看向齐翳,发现齐翳仍旧我行我素。徐楠同他对视,呲牙。
齐翳笑了起来:“齐九公子……哈哈哈……你倒是这些年,第一个这么叫我的。”
“真是怪人……”徐楠心里嘀咕着。
有几个仆人送来些吃的、水果,徐楠也就强作镇定,吃着葡萄。
“那个……劳烦问一下,敢问这车队的东家是……”
徐楠是靠着一张令牌就搭乘的这一顺风车,实际上,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见到这车队的主人。
倘若换位思考一下,这车队的主人倒也真的是心宽的。毕竟仆人通报一声:“有个巡撰府的上吏押着一个死囚想搭乘咱们的车队……”
这种晦气事儿……
实际上明明可以拒绝的,巡撰府的官吏可不是什么很大的官,只是平常的小官小吏罢了,纵使徐楠已经熬到了上吏,也仍旧只是个“人微言轻”。
这也应该怪徐楠这人不会讨好别人。
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喜欢拍马屁喜欢献殷勤才容易走得远。徐楠这种性子的人,熬到上吏是自己的本事,能不能当上主吏就是自己的命了。
小富靠运,大富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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