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楚江月,是楚氏第二十代后裔,我楚家老祖用毕生心血创造了血渊这个杀手组织,别人给我们佣金,我们替他们杀人。”

“我父亲得了祖父亲传的一套武功成为当时最具威慑力的杀手,后来父亲便成了血渊的继承人,我自幼因为贪玩逃课,疏于训练,但因为我的身份,没人敢打骂我,因此我变本加厉地带着弟弟贪玩,父母无可奈何却也不忍怪我,甚至他们一度有想要金盆洗手过平常日子的念头。”

“大约八九岁那年吧,我的亲叔叔反了,杀了我的双亲和忠于我父母的其他杀手,我和我弟弟都被活捉,后来被逼无奈带着弟弟跳了崖。”

“我并没死,被另一个人带进了另一个杀手组织训练,自那以后我就开始了杀人夺命,手上沾的血数不胜数,给我的任务也从未失败,就在我准备向我叔叔复仇的那段时间,我的弟弟被暗杀在了家里。”

冷千千的嗓音无比平静,仿佛在述说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可巫凌云却能透过她坚硬的外壳下看清楚那最脆弱的皮肉,难怪她身上时常有药,难怪她上药如此熟练,她过的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所以她几乎无所畏惧。

“杀我弟弟的是血渊派出来的杀手,我只身前往血夜总坛杀了个天昏地暗,手刃仇人后重伤昏迷,醒来见着满地狼籍,深觉愧对父亲教导,祖辈心血,自责之下就自刎谢罪了,我的魂去了浮生境,浮生境境主让我的魂进了冷千千的身体,这一世,我只想护我弟弟。”

“浮生境……”巫凌云脑袋中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那个禁锢灵魂,让魂魄带着该世的固执,偏激,仇恨,愧疚,歉意,离愁,不甘和愤怒活在黑暗中,经受孤独之苦,再无轮回之机的浮生境!

就连神族的阴间,魔族的冥境司都无法渗透进去的地方,它随时在消失,又几乎无处不在,她怎么会被境主放出来?那个境主又是什么身份?

“他有要求你付出什么代价吗?或者让你找什么东西?”

“并没有,我也很好奇他为什么要送我出来,我说完了,该你了。”

巫凌云神色有些悲戚,随即又释然地笑了:“我是九重天神族巫偲族后裔,我族人生来便有知晓万物命轨的神力,神魔大战时我族被强行征入天军中打仗,神族虽险胜依旧死伤惨重,无数族人家破人亡死于异乡,去的时候上千人,回来就只有几十人了。”

“我族只想过安稳日子,我的祖父,也就是巫偲族长便央求天君陛下允许我族迁移至南海尽头镇守魔兽,天军陛下允了,我族人就在贫瘠千元之地过了平静的数万年,直到天军集结以天帝之名抓走了我的祖父和一众族人,命令祖父用巫偲族神器巫偲仪算出谁背着九重天和魔族有牵连,祖父算出来的天神名单中有许多的神,甚至包括天帝本神。”

“天帝大怒,剃了我族神根并贬下凡间,还强迫祖父留下巫偲仪,天帝以为得了巫偲仪就可以得知晓万物的神力,可他错了,巫偲仪只认巫偲族人,我祖父因为不肯交出巫偲仪被行刑者加了天雷刑,下界后就归故了,天帝后来认为我们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就没在管我们了,虽成了凡人,我们的寿命依旧比普通的凡人要长的多,父亲也带着剩下的族人过起了隐世日子。”

“几百年过去了,天帝居然仍旧派了神来灭掉我族,我的父亲战死,族人无一幸免,母亲带我逃离,恰好被临安先皇救下,母亲也因为伤势过重没挨过那个冬天,这就是我的全部身世。”

冷千千觉得一切都很荒谬,他们难道算不了自己族人的劫难吗?

“我们算不了自己的命轨,没了神力的我们甚至每算一次都会减少五十年的寿命,这么多年来没人让我再次启用星盘,你是唯一一个。”

所以他能猜到某些别人的想法是因为刻在他骨子里的这种能力?

“这里,真的有神吗?”她大为震撼,鬼神之说本就无稽之谈,可经历这么多事以来,她似乎不得不信了。

“自然,神少知人界疾苦,自诩清高,他们强大到捏死我们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我对抗不了不公的神,我招惹不起。”

母亲临死之际让他不要带着仇恨活着,世间一切都有因果定数,灭族之恨又怎能忘记?可他一没神根,二没神力,他拿什么对抗九重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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