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觉得他这种纯情比贺兰殷高傲的纯情还要可爱一些。

果然,每个男人都有不同的可爱。

真想给他们一个家啊。

但眼下这种逃亡的局面,还有糟糕的环境,一点不适合她调情。

她压着自己亢奋的博爱之心,恢复了正经:“无妨。男人嘛,我懂的。”

男人:“……”

他想着她早在燕云帝那里通晓了人事,加之燕云帝还是个荒淫无度的,都把他的小公主教坏了。

不然,她怎么会在他面前这样孟浪?

他当然不讨厌她的孟浪,如果她不孟浪,哪有他们这一刻的亲密?

“无妨”二字又在他脑子里滚一遍。

他忍不住动了邪念:公主刚刚是在纵容他吗?她是不是也喜欢他?可她都记不得他的名字了。

“公主,你想起我了吗?”

他不甘心地问出来。

桑宁还在被他冒犯,虽然隔着衣物,但也不好受。

哎,男人果然凶悍。

她身段娇软,吃不了痛,被他这么冒犯着,都有点吃不消了。

哪里有心情去想他是谁?

不过他都说了,也就静下心想了想:原主一国公主,远赴燕国为妃,身边定然跟着不少死士,但亡国那日都没出现,她以为他们都死了,难不成还有漏网之鱼?

想到死士,一个人名就闪进了脑海,这都是贺兰殷死后的剧情了,她草草看一眼,只知道桑国覆灭后,有个死士始终不忘复国,终于在贺兰殷去世的第五年,复国成功。

“余潭?”

她惊声道:“你是余潭?”

余潭在黑暗里缓缓笑了:“公主终于想起我了。”

桑宁:“……”

行吧,也不是善类。

这人是继贺兰殷之后的雄主,从卑贱的死士之身成为一国皇帝不说,还真光复了桑国,甚至还跟敬国打起了擂台。

总之,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哈哈,我这记忆,时断时续的,也就记起了你的名字。”

她这么说,是给他打预防针,免得他问两人的过往。

余潭也没问下去,夸奖着:“公主很厉害,以后会记起更多的。”

“呵呵。”

桑宁对原主的过往没兴趣,虽然不排斥原主的情债,但情债总跟她谈过往,也够扫兴的。

“你们这次冲动了。”

她转开话题:“如今刺杀新帝失败,后患无穷。”

余潭听了,心态很稳:“胜败乃兵家常事,公主无需担心。”

桑宁其实一点不担心,在这个书中世界,小人物仰人鼻息,命运不定,他们这些大人物总不会轻易死去。

不过,死是不会死,但想活也不容易。

当光亮渐渐入眼,地面兵将出动的声音也就传入了耳中。

显然,新帝兵力已经全敬都铺开了。

他想带她逃出敬都很难的。

便是能逃出去,外面战火纷飞,她拖着病体,也不想折腾。

“余潭,我们……逃不掉的。”

桑宁还在他怀里,呼吸闷而沉,地下通道的空气太稀薄了,不知不觉间加重了她的病情。

她蹙着眉,俏脸憋得通红,额头汗涔涔,浸湿了额发,很狼狈,但狼狈得凄凄惨惨,便显出一种濒临破碎的美。

余潭看得惊艳,但惊艳之余,便是忧心:“公主,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浑身都不舒服。还有些呼吸不过来。”

桑宁有气无力,病蔫蔫的,难受的想哭:“我是你的累赘。”

“公主从不是累赘。”

“你听我说,你抱我出去后,便逃命去吧。新帝不会伤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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