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桑宁接了风雀仪的水。

冯润生看了,脸色瞬间不好了。

端水的手顿在那里。

等桑宁喝完那杯水,他就把自己的水杯递过去,语气温柔而强势:“再喝一杯。”

竟然喝了风雀仪递去的水,岂有此理!

桑宁喝水,就是想冲走嘴里的苦味,这会苦味散了,就不想喝水了,摇头道:“我喝好了。”

冯润生很霸道:“再喝点。”

“不想喝了。”

“难道要我喂你?”

他开始威胁人了。

桑宁:“……”

神经病!

死太监!

她想到电视上的男女主喂水画面,果断接了水杯,正要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贺兰殷走了进来。

他已经换下了黑色战甲,或许洗了澡,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身后,身上穿着一件紫色睡袍,领口敞开的有些大,露出结实饱满的胸肌,行走间,有种放荡、野性而又魅惑的美。

与之前喋血沙场的凶戾样子,判若两人。

“哟,还挺热闹。”

贺兰殷一路攻进燕宫,已经三天三夜没睡觉了。

许是明天要登基,精神十分兴奋,根本睡不着。

又因为月桑殿离皇帝寝宫特别近,所以,睡不着的他就过来了。

没想到他看重的将军,还有军医,都在月桑殿,还都朝着妖妃大献殷勤。

真是可笑。

他倒要看看这妖妃有何能耐!

“参见主上。”

冯润生跟风雀仪都躬身行礼。

其他人则跪了一地。

桑宁不同,就悠闲地躺靠在贵妃榻上,看着贺兰殷笑:“主上来的好,可想好怎么处置我?”

她凌乱长发散在胸前,纤白的脖颈、笔直的锁骨,遍布斑驳的咬痕。

暧昧而魅惑。

贺兰殷看到了,微微皱眉,觉得她轻佻、孟浪,就是个祸水,根本留不得。

他想杀她,便问:“两位爱卿,有何建议?”

冯润生立刻跪下:“此妖妃与我有血海深仇,我要她在我身边,做一辈子的奴婢。”

“不可。”

风雀仪也跪了下来:“此妖妃断我一指,毁我医途,我要她做我的药人,替我试药,我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们说的凶神恶煞,实则都对桑宁有了见不得人的心思。

贺兰殷看得清楚,自然不会同意。

“她只有一个,怕是不能同时满足你们的需求。这样吧。你们都想她受到惩罚,那就罚她……”

他看着貌美近妖、还朝着自己笑的女人,鬼使神差地说:“没入掖庭。”

掖庭是宫女居住的地方。

原主曾是燕国宠妃,一朝成为宫女,地位的落差定然比直接杀了她还要痛苦。

桑宁也很痛苦。

她一个病秧子活着都很辛苦,还让她去伺候人?

“主上,你还是杀了我吧。”

她坐起来,眼神认真而恳切:“我真的会感激你的。”

贺兰殷:“……”

这妖女在挑衅他的权威!

他应该杀了她!

但他还是年少,才十七岁,看似沉稳庄重,偶尔还是会有少年的心性。

桑宁一次次寻死,反激出了他的逆反心——她要死,他偏不要她死!

“废话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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