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门口,镇远大将军裴野亲自领着裴玄上门赔罪,竟是用藤条将孩子的后背打出了血,鲜血淋漓地跪在了王府前。
“裴将军!这是何故?”宁王陆振急匆匆地赶了回来,勒住了缰绳,冷声问道。
“犬子伤人在先,本宫特带他来向王爷请罪。”裴野军务繁忙,鲜少花心思在裴玄的教养上,等到出了今日这般大错,他才发现自己对裴玄的关心太少了。
“裴将军如此作态,让人瞧见了,还以为是我宁王府仗势欺人了。”陆振没心思搭理他,下了马便直冲了王府。
裴玄跪在地上,背后被烈日晒得更疼,然而这份屈辱更让他心中怨恨。但,到底是他自己做错了。他心知肚明,便也受着了。何况,只要熬过这一场,他就能见到温疏。
先前在将军府内,裴野得知裴玄失手误伤了陆玉安时,心中已满是质疑。裴玄确实是自幼体弱,但这些年千百种补品下肚,又是养得精细,早早就好了。他虽然不常关心他的学业,但裴玄的箭术是他亲自教导,百发百中,箭无虚发。
等到屏退了所有下人后,裴野厉声问道:“说,怎么回事。”
裴玄垂首不语。
“你的箭术,是为父亲授。”裴野上前,踹了他一脚。“你能射偏?”
这一脚不重,却也让裴玄一个不稳,后背磕到了地砖上,青紫了起来。
“那箭,是我故意射偏的。”裴玄重新跪好,侧过头道,“哪有怎样?”
一巴掌抽到了裴玄的脸上:“我没教过你吗?做事就要做的干净利落,你便是找个无人看见的地方,下黑手都行!就非得要在书院内,在众目睽睽之下吗?”
“众目睽睽不是正好?大家都以为是箭射偏了,又不是我故意为之!”裴玄仰着头,那鲜红的巴掌印在脸上,眼中满是倔强。
“宁王是个纨绔,可太后不是,皇上也不是。你对着皇室出手,还给人落下把柄,你以为你讨得了好?”裴野是真刀真枪,在战场上杀出来的大将军,拼得就是他自己的命。这朝堂之上,比起战场更为凶险,行差就错一步,便是满盘皆输。
裴玄唾了一口血水,“儿子自会去宁王府请罪。大不了,我日日伺候陆玉安就是。”
“呵。”这话倒是让裴野听明白了,“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去伺候人。”
裴玄在宁王府的门口跪了半晌,直到太后得了消息,从宫内赶来,才许了他起身进了王府,“不过是场意外,裴将军也太过狠心了些。怎的让个孩子浑身是伤的跪到现在?快,让这孩子一同给太医瞧瞧。”
等进了府,裴玄是硬撑着一口气,跪在了太后面前请求着:“太后娘娘,王爷不愿见我,但我真心知道错了。虽是箭头自己断了,但终究出自我手。陆世子伤重,怕是日常行动不便,还请给我一个机会,好好照料他一些时日。”
“嗯。”这话说得诚恳,裴野一向是不服输的性子,这儿子倒是能屈能伸。两家孩子闹了矛盾,也合该有个机会解开矛盾才是。“你既有心,那这些日子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是我应该做的。”裴玄的姿态放得很低,他惯是会逢场作戏。
温疏趴在了陆玉安的床前,小手交握着,晕晕沉沉地睡着了。顾珩因着宫里有事,便与太后一同回宫了。
等到温疏一觉醒来,夕阳已有些西沉了,橘黄色的晚霞映在天上,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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