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尊严比,市场行情的十倍薪酬更重要。

而且此刻落荒而逃的话,沈牧野恐怕会更得意吧,她偶尔也不想他那么得意。

于是她笑意更胜:“沈总,今天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十倍薪酬,不能反悔。”

沈牧野嗤笑道:“小钱而已,谢秘书放心。”

没有男人会喜欢这么市侩的女人,她明明该示弱,透出不舍,让男人怜惜,谢时暖终于下了一步臭棋,

陈晓玉得意地扬起下巴。

“我好开心!”

肖师兄本就是来和老板结项,办完事就得赶回剧院,不能多留,谢时暖将他送出门,目送他离开,也目送她来得突然,去得更突然的青春岁月。

再回到沈牧野身边时,他和陈晓玉已经上了二楼。

二楼有十来个房间,风格不一,老板重点介绍挂满名画的古董房,陈晓玉看的心动,问得频繁。

“有些画我不喜欢,到时我要从爷爷那里拿过来一些摆上。”陈晓玉计算着,“时暖姐,你帮我记一下。”

谢时暖举着pad:“好的。”

沈牧野却沉默,一直绕到二楼露台都没发表过意见,陈晓玉在他身边跳来跳去的哄。

“牧野哥,你怎么想的嘛,这个城堡我挺满意的。”

沈牧野懒懒道:“下一个不看了?”

“当然要看呀,海边我也很心动的!”陈晓玉踮起脚转了一圈,“谢秘书,还好牧野哥把那堆东西交给你了,不然我要头痛好久都分析不出来呢!”

谢时暖还没从要在订婚宴上弹琵琶这件事里缓过来,神态恹恹的。

“你满意就好。”

“我当然……”

陈晓玉话还没说完,便听不知哪里响起一声爆喝。

“姓谢的!去死吧!!!”

谢时暖根本没听清这话叫得谁,她只听到愤怒的男声,苍老的,声嘶力竭的,饱含怨恨。

她下意识地寻声望去,还没看清,便被一个身影挡住了大半视线。

接着,就被拢进了熟悉的怀抱。

冷杉味还杂些甜腻女人香,由于行动的过于迅速,男人轻喘出声,性感的爆棚。

这怀抱箍她箍很紧,带着她回转身。

回转身的刹那,谢时暖看见有液体泼洒下来,从她眼前划过去,浇湿了地面。

“啊————!”

陈晓玉的尖叫响起。

谢时暖突然醒悟,猛地回头。

护着她的沈牧野被未知液体浇了一身,他的左臂横抬,正巧挡住她的脸,是以,那些未知液体,连她的头发丝也没碰上。

泼水的是个形容颇为沧桑的老人,穿保安制服,没戴帽子,花白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他一手拿着空掉的玻璃瓶,一手指着谢时暖骂骂咧咧。

“要不是谢骏,我会混成这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狗样子吗?姓谢的你们把我老婆女儿还给我!!!”

他粗声谩骂着,脏话不断,说着还举起手要扑上来,幸好其他保安已经冲了过来,奋力将他摁倒在地。

老板吓得脸都白了,急道:“沈总,我不知道啊,沈总,快!快下去叫医生看看,我们这边有诊所的!”

谢时暖的嘴唇都没了血色,她颤抖着要去摸沈牧野被浇湿的衣服,却被沈牧野抓住,推了回去。

她急得眼睛都红了:“沈牧野你快脱下来!万一万一”

“对,对先脱衣服!”

老板也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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