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了,’

‘一败涂地...’

少年句句说在祖千秋的心坎上,若在寻常,少不得心花怒放要以酒交友。

然此刻乃斗酒论杯,搞得他这位酒痴一句话反驳不了。

这般入了心坎的话,顿成扎心刀,如将他的大肚捅破,一辈子的酒水从肚肠流失殆尽,那样的空洞与落寞。

‘为什么?’

祖千秋以见鬼般的眼神看向赵荣,从来只有酒国前辈,哪来的‘酒国小少年’?

泡在酒坛里长大的吗?

“赵少侠,是你赢了。”

祖千秋叹息一声,“黄河老祖即日离开衡阳城,往日恩怨全消,绝不会寻赵少侠与衡山派任何麻烦。”

“我二人虽属神教,但也信守承诺。”

赵荣闻言点头,大脑快速转动,微微眯眼瞧着已‘醉’八分的落魄书生。

“祖先生,在下还有关于衡阳城的事要问你。”

祖千秋收好酒杯,听他说话。

“在衡阳螺粟码头闹事的是领头人是麦红年吗?”

这哪是衡阳之事?

显然是魔教之事!

但发生在衡阳,说是衡阳之事也不为过。

祖千秋神色一变,心中多出一丝怒气,直觉自己又被算计了。

要命的是,

他是以酒国前辈的尊严发誓,这怎能违背?

这辈子若违背了酒,他祖千秋要命何用?

“小子,你何等狡猾!”气急之下连少侠也不称了,祖千秋面色涨红,不知是酒意上来还是气得憋红了脸。

“可是我主动找祖先生的?”

“可是我强迫于你?”

“可是我赢了?”

“可是要违背自己的酒品?”

赵荣四连发问,叫书生脸上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宛如喝了宫廷玉液酒。

向五岳剑派透露魔教行动,这与叛教无异。

若被其他教众得知,他祖千秋就是行走的“功劳”。

然而,

他是酒中知音,是酒痴。

这辈子可以辜负老头子,不可辜负美酒。

赵荣让他以酒起誓,属于钉死了这位对酒有信仰的怪人。

“麦红年没去城西码头,那是风雷堂另外一位香主。”祖千秋泄了口气道。

原来是风雷堂!

赵荣神色一动,瞬间明白过来。

风雷堂长老童百熊与杨莲亭素来不合,但此人武功高强,曾与潞东七虎相拼,救下性命垂危的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见了他,都要喊声童大哥。

难怪杨莲亭让麦红年在同伴中找叛徒,想来是要以风雷堂出叛徒来针对童百熊。

这下子,赵荣的思路清晰了。

“早前来衡阳追杀叛徒的教众也是风雷堂的人?”

“那是白虎堂的人,”说一句是说,说两句也是说,好在这些人与他祖千秋不是一个路数的,“白虎堂没抓到叛徒,不少教众受到惩处。”

“东方教主叫总管发令,若是这次再办不好,会有更严厉的处罚,白虎堂办事不利,于是总管安排风雷堂接手。”

祖千秋像是破罐子破摔,带着一丝戏谑道:

“你杀了一个麦红年没用的,衡州府之地至少还有七八位不比麦红年弱的香主、旗主,他们全在捞功劳等着晋升。”

“风雷堂的人还在持续南下,教众源源不断。等饶州分舵建好扎根,再朝南拓进,必然一直对此地用武。”

“赵少侠,你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凶险了吧。”

赵荣何等机灵,登时仔仔细细打量起满脸醉意的祖千秋。

这家伙滔滔不绝,显然别有意图。

“看来伱与风雷堂的人不合。”

“怕是也看不惯那位杨总管吧。”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