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婉清挣了两下,但阮晨的力气实在是大。

她也真怕伤到自己。

阮正德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儿的反应会如此过激,站起来厉声喝道,“阮晨!你想做什么?”

阮晨依然笑着,眼神里却是让人胆寒的狠厉,直直的逼视着玉婉清。

红艳艳的血珠一点点从伤口中渗出,滚落,划过脸颊,像极了一行血泪。

“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唯一一样东西,你想毁了它吗?”

阮正德一步步朝阮晨逼近,说道,“阮晨,你冷静!没有任何人想伤害你!”

此刻的天空,阴云正悄然在半山别墅上方汇聚。

叶欢欢也真担心阮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但她担心的是阮晨的前途和未来。

所有人里,只有她听懂了阮晨那句话的含义——这张脸,完美的继承了从娆的优点。

她忍不住心酸,阮晨嘴上从来没说过,但她到底还只是个孩子,又怎么可能把生母忘得一干二净。

叶欢欢朝阮晨伸手,“晨晨,妈妈在这里,把刀给妈妈好不好?”

她素白的手轻轻拿过阮晨手里的刀,阮晨终于回过神,温顺的交给了叶欢欢。

叶欢欢正想安抚阮晨两句,下一秒,阮正德狠狠的窝心一脚踹在了阮晨身上,瘦小的身躯飞出去几米远,狠狠的摔落在地。

阮正德指着她的鼻子,怒骂道:“真是一条养不熟的狗!”

阮晨喉头全是血腥味儿,阮钦看着她虚弱的几乎站不起来,眼里闪过狠辣之色。

不如今天就把妹妹的这颗眼中钉肉中刺给拔了!

他眼神森然,朝阮晨走过去。

叶欢欢冲过去,挡在阮晨身前,“你要干什么!”

但她哪里是阮钦的对手,十七岁的男孩儿身量力气都和成年男性无异,一把就把叶欢欢推搡到了一边。

阮钦寒声说,“叶姨,别管闲事。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不是你们叶家的孩子——她就是爸爸从外面捡回来的贱种!”

无论是阮正德还是玉婉清,包括阮韵寒,没一人阻拦阮钦,都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阮晨。

阮晨撑着地的手微微颤抖着想起身,但浑身上下的剧痛让她没有一丝一毫起身的力气。

她悲凉的笑了笑,轻声质问,“我错在哪里了?”

此刻蹲在半山别墅廊檐下的阮玉儿和阮洛仰头看着愈发厚重的乌云,电蛇在其中窜动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阮玉儿害怕的抱住了哥哥的胳膊。

屋内,阮钦轻轻抚摸着少女脆弱的咽喉,“你错在不该生了这样一张脸,错在不该逆着韵寒的性子,你错在......韵寒打你左脸时,你没把右脸伸过去求着她打。”

“可是从一开始,就是你们兄妹在针对我。从一开始...我也是想和你们好好做家人的。”

阮钦无所谓的摇头,“那又怎么样?你凭什么敢反抗?你这样来自贫民区卑贱的东西,怎么配做我的家人?”

五指一点点收紧,阮晨开始逐渐感觉到呼吸困难。

是她低估阮家了,她没想到这些世家大族真敢视法律如无物,肆意抹杀生命。

她不想死。

所以......

“阮钦,你去死吧。”

少女噙着血发出了刻骨的诅咒,她几乎发不出声,但那声音却又分外清晰,仿佛惊雷在阮钦脑海里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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